在那审视的目光下,负责人根本不敢说不字,冷汗淋漓的连连点头,“是是,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负责人大概是想不到,等三天之后,他就得彻底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一个名为巫马纶的研究员正式上位。
视线转至一处毫不起眼的小诊所里。
常言道,医生想赚钱容易,想合法的赚大钱却很难,而这间私人诊所,就是医生赚大钱的地方。
云世欢的脸上写满了嫌弃,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好的医疗条件?
或许自已之前就该理智一点,拒绝掉的。
“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你就一定死不掉。”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应声,“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咳咳,你们回去吧,之后的事我来做就行了。”医生对送他们的医护人员道。
这次对方没什么废话了,开着浮空医疗艇直接就走了。
他们只需要保证这一路上人没死就行,等送到了目的地,自然是有多快跑多快。
医生打开了门口的控制器,输入了几个指令,几个医疗机器人接手了抬担架的工作。
云世欢一路上打量着这个小地方,蹙起的眉头就没缓下来过,直到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
不似外面的逼仄和杂乱无章,手术室看起来相当整洁,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地方,连刚进屋地面上的脚印,也被清洁机器人擦得一干二净。
如果没有外面的印象,她肯定会认为这个医生有洁癖。
她对这些方面不怎么懂,但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医疗器械,心中的紧张也松了口气。
能成为云风扬的私人医生,技术方面应该是不需要人担心的。
自已也是关心则乱,一直绷着一根神经。
“世欢小姐,我要开始动手术了,您能回避一下吗?”
才刚松下的神经又重新绷紧了,“你......”云世欢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手脚给我老实点。”
医生颤颤的笑了两声,“怎么会呢,我跟她可是...朋友,不方便的地方我也会让医疗机器人来辅助。”医生半装傻道。
他这里做的就是黑心生意,属于是看人下菜的那种。
因为其医疗技术高超,时不时救好一个几乎没救的人给自已打打广告,所以意外的很受的欢迎。
再说了,他哪里敢乱动手脚,眼前的这位大小姐可没床上的这个瘟神可怕。
手术室门被关上,云世欢找到一个还算顺眼的凳子坐上,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直高度紧绷的神经,现在总算能缓上一口气了。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危机之下让人感到心安的温声细语,义无反顾的赴死背影。
不怕死的人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为了她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可一个跟她毫无利益关联,甚至都没什么交集的人,所做的这些事,绝对是第一个,她从未见过如此感情纯粹的人。
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在夸她了,她确实值得那些夸赞,明明长得一样,可跟那个讨人厌的坏女人却是天差地别。
云世欢脑子里不平静的胡思乱想着,突然划过在水里快被淹死的时候,云世欢突然想到了什么,像是纯情少女一样捂住了脸颊。
红润的眼眶中还带着感动,虽然那时候被淹得有些不清醒了,但她有注意到对方后半段也溺水了。
她难道就没想到如果她自已都没气了,那她们两人不会都淹死在水里吗?
真是个鲁莽的笨蛋。
心里埋怨着,嘴角的笑容却是怎么也压不下来。
安静的空间里,心跳声仿佛要穿透出耳膜,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跟以往的都不一样。
那个时候扒自已衣服时,表情也很有趣,动作也很直接。
直接对自已说一声不就好了,她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等等,自已该不会是给她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吧,唔...这可怎么办?
此时的云世欢哪里还有之前盛气凌人、身经百战的模样,纯纯就一副被恋爱洗脑的小女生样子。
不禁让人想象,她以前对恋人会不会也是这副傻样子。
事实上当然不会,她以前挑的人基本都是对自家有价值,并且顺眼缘的人。
再加上老是爱玩试探感情的那一套,说是在谈恋爱,但在双方身份的巨大差距之下,不如说是单方面一方,在玩恋爱游戏更加准确。
云世欢傻笑着回忆两人相处的细节,突然想到了白清歌之前对她的请求。
不对,在那种情况下,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遗言’。
而那遗言里最后关心的,居然会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请帮我转告小雪,对不起。’
对那讨人厌的家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而且称呼还那么亲密,明明对自已还停留在‘您’的阶段。
这一切本该都是她的,当初就不该为了安排一个可有可无的卧底,把小...小白送过去了。
切,那女人一点取名字的品味都没有,如果是自已来取,一定好听多了。
本该取名字的权利也是自已的,结果却是她亲手送上去的。
她现在后悔得跟宿醉了一夜的酒鬼,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一样。
现在的她哪哪都不舒服,甚至细皮嫩肉的她,还忽略掉了脚上的伤痛。
看着眼前那道封闭的门,心中的苦闷和酸涩又都消失了。
都这么久了,应该会没事吧?
‘说了那种话,就给我好好的负起责任啊,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听到了吗?’云世欢精神低迷的喃喃自语着,突然门内一道亮光照了出来。
云世欢急切的想上前询问情况,结果腿一疼又跌了回去。
看得医生是头皮直发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云世欢身前。
“世欢小姐您坐着别动,您的腿伤要不要再处理一下?”
伤势被医院的人处理之后,那还需要他再多一手。
他多说这一句,也不过是想表示自已的功能性,在脾气不好的老板面前表现表现,但对方压根听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