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上。”祝卿安赶紧方便起来,要是真有人过来,她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继续憋下去了。
这样的傻子,她能一天骗10次。
‘欸,那是什么?’
只见祝卿安的腰下,有着一个像是半月的胎记,有着一个s面的幅度,就像是半块太极图。
“我好了。”祝卿安自已摸索着靠过来。
“噢,那走吧。”
这里离营帐还有一段距离,白清歌看到远处拦路的几个黑影,心中顿感不妙。
等离黑影近了她才看清,只是几个半大的孩子而已。
“姐姐,能给点吃的吗,我妹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一个男孩怀里还抱着几岁大的幼童,祈求道。
“我娘中了风,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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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歌看了一眼拦路几人的装扮,清一色身边都带了一个几乎无法自理的人,她皱了皱眉头,没打算理会。
这个距离,她只需要叫一声,车队的人就能听见了,没必要过多交流。
白清歌牵着祝卿安的手就要离开,手上的力道被祝卿安微微攥紧。
她低语细声道:“我身上还有几块糕点。”
就算是心怀同情,祝卿安也是偷偷从怀里把糕点摸出来,征求着她的意见。
但这一幕却恰巧被一个后过来的人发现了。
“我只需要一点食物就可以了,我不吃饭可以,但我妹妹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她会被饿死的。”
不知道这小孩是见到食物太过激动,还是怎么样,急切的声音,将刚刚那一群被她略过的人听到。
脎时间,就像老鼠见到大米似的,如蜂群般涌了上来。
两人被围在中间,前面是老弱妇孺,后面是缺胳膊断腿儿的,想要温和的闯过去基本不可能。
“好心人,也给我一点吧,我只需要一点。”
“大善人,我一口就够了。”
“做做好事吧,以后我定会为您塑像诵经,保佑您一家人平平安安。”
祝卿安本来就看不见,又不敢动用武力,手里的糕点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哄抢一光了。
见到祝卿安手里已经没有剩下的东西,刚刚还无比疯狂的一群人,就算没有抢到东西,现在也居然个个感恩戴德的离开了。
白清歌敏锐的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
祝卿安还陷在刚才的混乱之中,没有缓过神来,“他们能活下去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走吧。”
一回到营帐中,便立马叫来了武镖头和豁牙子,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感觉很不对,立马收拾东西,先离开这个地方。”
豁牙子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回道:“这,好吧,我现在就去招呼人收拾东西。”
在他的印象中,白清歌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人,做出的判断自然也不会有错。
但武镖头可不这样想,“这里不仅仅只有我们一队人马在休息,那些带了护卫家丁的,可以说天然站在我们这一边。
〝如果真有人来犯,稍微动脑子想一想,那些拖家带口的,也不会任由这些流民们乱来。”
毕竟抢劫了第一个,那下一个是不是就会轮到自已的头上,谁也不敢拿自已全家老小的性命做赌注。
“而且夜间赶路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也很难应对,在这里至少我们还有准备。
“而且,洪帮主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在外一切听我的安排,趁夜赶路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
〝我既不能不对兄弟们负责,也不能不对雇主们负责,所以我反对夜间赶路这个提议。
“若是两位实在是不放心,那大家明天早点起来赶路,这样可好?”
“额......这?”豁牙子将目光看白清歌,他对武镖头的提议,其实也是非常赞同的。
“......好吧,明天天一亮,立马起程。”
武镖头的顾虑不无道理,但愿是她太杞人忧天了。
可事实证明,还是她想少了。
才刚安慰完祝卿安,外面便吵闹起来了。
一群半大的孩子带着老弱妇孺,前来讨要食物。
如果白清歌在场,就能认出,不久前堵她的那群人,全都在这里面,就连讨要食物的说辞都大同小异。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以后我定会为你们烧香拜佛,诵经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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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下一片家业的,基本上都是个人精,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拿食物出去。
人不患均而患不寡。
车队里组织了几个有声望的,来跟流民们谈判,其中就包括了方管家侍奉的王老爷。
但谈来谈去,无非就那一句话,没粮。
这时候,流民当中就有人把祝卿安分糕点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没有吃的,你们平时剥削我们还少了,就连一个不孝的妇人都知道救急救难,你们这些读过圣贤书的,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群大老爷们脸上顿时绷不住,语气颇有些不悦的询问剩下的人,有没有见过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受过髠刑,很好辨认出来。
白清歌和祝卿安,除了刚刚上厕所,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马车,自然没人见过。
但不代表护送她们的人没见过,豁牙子听得冷汗直流,这说的不就是他家帮主吗?
难怪帮主急着要离开,原来她早就洞悉了事情的根本。
这要是被这群富商,又或者是流民逮到,不死也得脱层皮。
镖师们相互对视一眼,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他们赚的就是要命的钱,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走了一整天,你们有发现这两个人吗?”
“没有,除了各自的家眷,也没人带着这么一会伙人啊。”
“该不会是他们在敲诈我们吧,想让我们把粮食交出去。”
“我看八成就是这样,这就是他们找的借口,还女人呢,想女人想疯了吧。”
听到这话的流民们,更加激动的往上挤,一边又互不退让,冲突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