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浅眉心微蹙,在两人还未搏斗之前,立即上前,抓着擂台边缘的护栏绳,仰望着台上的墨黎深,招手道:“喂,墨黎深,你别闹,快下来!”
墨黎深听到声音,扭头看向她,跟对面的教练打了个手势,朝她跟前走了过去。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他微微一笑。
“你跟踪我?”白暮浅眉头紧锁。
墨黎深看了看站在白暮浅身后不远处的臧新景,挑眉道:“不算是跟踪,只是调查了一下你的心理医生。”
“那你调查出问题来了吗?”白暮浅反问道。
墨黎深微微耸肩:“暂时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
“那你现在放心了吧?快下来吧!”白暮浅再次催促。
墨黎深挑眉,歪了歪脑袋:“认识你这么久,我真的不知道,你还喜欢这么刺激的运动。”
“其实,我不喜欢,你可以下来了吗?”
“打完这局吧!”
“你来真的啊!”白暮浅再次劝道,“人家是世界冠军,你打不过的。”
“打不过,也想让你看看,我平日里不一样的一面。”墨黎深勾了勾唇,而后转身回到了擂台中央。
看着台上已经开始跟世界冠军搏斗的墨黎深,白暮浅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明白,墨黎深的用意是什么?
拳击台上,灯光如昼,将每一寸空间都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兴奋交织的气息。
墨黎深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星,锐利得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得过世界冠军的教练。
两人开打后,周遭围观的群众的情绪比台上的两人更激烈。
这里是VIP私人专区,来上体验课的,基本都是一些富家千金以及公子哥们。
白暮浅一脸担忧地看着墨黎深。
而跟墨黎深对打的拳击教练,毕竟是世界冠军,更加不是省油的灯。
人家教练那目光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仿佛有无尽的火焰在其中跃动,让人不敢直视。
白暮浅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臧新景主动走过来,笑着打趣道:“真的看不出来,我们的京圈首富,竟然是个恋爱脑。”
白暮浅转头看向臧新景,依旧蹙着眉头,一脸忧愁。
臧新景见她不吭声,瞥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是不是心疼了?”
“毕竟是自已的男朋友,怎么能不心疼?”白暮浅闷沉沉地回应。
台下的呐喊声一片。
有为教练加油的,当然也有为墨黎深加油的。
“喂,墨黎深,小心啊!”白暮浅却一直揪着心,不停地提醒台上的男人。
墨黎深瞥了她一眼,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起,带着一种决然的坚毅。
教练一拳挥过来,他很适机地躲开,勾拳打了出去。
不得不说,墨黎深的上身肌肉贲张,介于小麦色与白皙之间的那种肤色,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不过,人家教练手臂上的青筋如同盘踞的蛟龙,实力已经显而易见了。
果然,墨黎深帅不过三秒。
虽然没被教练打趴在地上,但是被打到护栏绳挂着,也能知道他此刻是有多痛了。
“墨黎深,放弃吧!别打了。”白暮浅心疼地看着他。
墨黎深脸上的汗水沿着刚毅的轮廓滑落,跟她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他努力撑起身子。
白色的拳击短裤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双腿修长而矫健,像是两根充满力量的石柱,稳稳地扎在地面。
虽然被揍了,但他并没有放弃。
眉头时而紧皱,那是在寻找对手的破绽时的专注;
时而舒展,那是找到机会的自信。
不过,对于一个业余的人来说,他再怎么自信也是徒劳。
墨黎深在第三次被击倒后,裁判吹了哨,判定他输了,这场比赛才算结束。
白暮浅连忙不顾形象地爬上擂台,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抓着他的臂膀架过自已的肩膀,扶他到台下休息。
臧新景随后给他递了瓶水,目光中透着几分赞许,勾了勾唇,说道:“墨总,你的勇气可嘉。”
“谢谢。”墨黎深毫不客气地接过他递来的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白暮浅正拿着纸巾,帮他擦拭嘴角的血渍。
臧新景挑眉问道:“暮浅,我们还去上体验课吗?”
白暮浅看了臧新景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墨黎深,语气温和地说道:“我的体验课看来是没法上了,因为这儿有个伤员需要我照顾。”
“OK!那我先去上课了。”臧新景很自觉地说道。
白暮浅微笑着点了下头。
臧新景意味深长地看了墨黎深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墨黎深同样耐人寻味地瞥了臧新景的背影一眼。
白暮浅根本猜不透这两个男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你好些了吗?还有哪里疼吗?”白暮浅关心地问。
墨黎深转眸与她目光相遇,微微一笑:“我没事。”
“你为什么要跟对方死拼?被人揍一顿,才舒服吗?”白暮浅抱怨中夹杂着关心和心疼。
墨黎深微微耸肩,反问道:“你想学拳击,不就是想揍人吗?”
“不是。”白暮浅反驳,而后拿起药膏,一边帮他涂抹脸颊上的淤青,一边淡定地接着说道,“我只是在做心理治疗而已。”
“我不觉得你有心理问题。”墨黎深微微皱眉。
白暮浅却反而坦白道:“我觉得臧医生分析得对。”
“什么事情?”
“你在爱情里,是讨好型人格。”
“他还分析我?”
“嗯。”
“我不觉得我是讨好型人格。”
“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是因为爱你。”墨黎深着重强调。
白暮浅握着棉签的手一顿,惊怔的目光,盯了他半晌,才转移到一旁。
“你现在表白得确实很是时候。”
“那你现在,相信我的表白了吗?”墨黎深较真地问。
白暮浅这才想起,他是在意昨晚的那件事情。
“怎么突然不说话呢?”墨黎深接着问。
白暮浅故意刁难:“再看吧!”
“意思是,我还不够真心?”墨黎深有些挫败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