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回家以后,伍拾明自已离开了。
没多久,成喜又送了请帖来。
许愿看见了一眼时间后,把请帖收了起来。
承王府的开府宴筹备的虽然仓促,但因三皇子的名字,早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许愿走后,便有不少百姓围在了承王府面前,还有不少富家小姐纷纷让车夫赶着马车停在承王府外面,想看一眼这京城里最俊美的男子。
北尧以前不喜出宫,便是离宫也是带着斗笠,不让人瞧见半分。
但现在不一样了。
皇宫进不得,这承王府门前却是随便都能去啊。
更何况,以前的三皇子有婚约,还是宋家的嫡女,如今的三皇子没了婚约不谈,还被封了王。
若是能被三皇子看上,那就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了。
因此,不少闺阁女子都翘首以盼在承王府外面,马车乌泱泱的,堵了附近的四条街道。
北元的马车也被堵在了最外面。
北元本就不想去承王府,碍于脸面不得不去,此刻马车还被堵在了最外面。
听见四周都是妙龄女子夸赞北尧容貌好的声音,北元终于忍不住了,他掀开车帘,同成欢道:“承王府的开府宴,朝中三品以上大臣都收到了请帖,此刻这么多马车堵着路,孤进不去便算了,若是父皇也进不去,此罪谁能来担?”
北元说完,又道:“成欢,你去承王府寻三皇子,速速处理妥当,免得落人口实。”
成欢闻言,立刻明白了北元的意思,点头道:“殿下放心,奴才这便去承王府。”
北元点了点头。
成欢刚爬下马车,准备走路去承王府,便见前面人群散了,刚刚还堵的水泄不通的马车,此刻也都有条不紊的离开此处。
成欢走到马车旁道:“殿下,人都散了。”
北元掀开车帘。
果然,四周的马车都在慢悠悠的往前走,虽然不快,却也不像先前那样一点都动不了。
北元道:“这是怎么回事?”
“奴才去问问。”成欢说完,立刻便小跑离开,问清楚后,回到马车旁道:“殿下,是承王摆了流水席,京城里排的上名号的酒楼,今日都有流水席,特意用来招待没有收到请帖的百姓。”
“就一个流水席?”北元不相信。
流水席并不稀罕,富贵人家家里若是有喜事,都会摆流水席,只不过没有北尧这么大手笔罢了。
所以,一个流水席,怎么就能让堵在承王府的马车都散了。
“不止流水席,诗阁今日重开诗会,月圆楼那边,花魁娘子今日也登台献艺,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今日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敲锣打鼓的满大街喊……”
“行了。”北元不想再听了,他放下车帘,语气冰冷:“去承王府。”
——
许愿到的时候,承王府已经到了很多宾客了。
许愿把请帖递上以后,门口招待的嬷嬷瞧见,笑颜如花道:“小公子,请随奴婢来。”
许愿跟在嬷嬷身后走着,刚走不过几步路,就听见另外一边有人喊道:“盛嬷嬷,本宫与这位公子有话要说,话说完了,本宫带他去男宾处去。”
是荥妃。
许愿偏头看去。
荥妃似乎一早就等在门口了,也像是一早就在等着她,发丝和衣上,都是雪花。
带路的盛嬷嬷闻言,立刻停下:“是,荥妃娘娘,奴婢告退。”
“去吧。”荥妃招了招手。
许愿躬身行礼道:“许愿见过荥妃娘娘。”
“无需多礼。”
“你就是许愿吧?”
四周都是宾客,荥妃的分寸感把握的极好,她道:“听闻诗阁最近出了个才子,本宫一直都喜欢有真才实学的人,这才将你叫住,若是冒昧了……”
“许愿不敢。”许愿一直没有抬头,此刻亦是如此。
荥妃是皇帝的女人,若非今日是承王府的宴会,只怕一辈子都出不了皇宫。
自然,也不是她能看的。
今日来来往往的人多,许愿不敢出半分差错,让旁人怀疑。
闻言,荥妃笑道:“倒是挺有趣的,不枉本宫等了这许久。”
荥妃轻轻扫去衣袖上的雪,一旁的宫女立刻撑起了伞。
荥妃道:“今日我兄长也来了,他比本宫更喜欢才子,正好也让本宫瞧瞧,你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是。”许愿颔首,小心翼翼的跟在荥妃身后。
两个人刚走,便有人道:“也不知道这许愿究竟是有什么本事,连荥妃娘娘都亲自来请人了。”
“你不知道他?”
“他怎么了?我可是听说他连文华宫的考试都没有通过。”
“你真是太孤陋寡闻了,我父亲的兄长就是文华宫的夫子,他亲口说的,许愿那场考试,是那夫子故意刁难许愿,换了许愿的答卷,若非如此,他早就已经进文华宫了。”
“要我说,这不算什么,厉害的应该是他拿剑闯了太尉府,能全身而退不说,你猜后面太尉府怎么着?父子齐上阵,去许愿家门口等人。”
“我倒是觉得,许愿的文采,才是一骑绝尘。”
“不不不,都不是,最厉害的,应该是他拒绝了丞相府的拉拢,无视了御史府,闯了太尉府以后,还能进太子府,你说说,他得多厉害啊?”
“太子府?可许愿刚不是跟荥妃娘娘走了?”
“荥妃娘娘母家是学士府,那沈大学士就是太子老师啊?这门道都看不出来吗?”
听到这句话,人群里又是一阵唏嘘。
许愿安静的跟着荥妃,对于那些讨论毫不知情。
没走多久,荥妃指着一个凉亭道:“那便是本宫兄长了,也是沈家家主,旁边那个,是沈家大公子,沈一川,你应该认识。”
许愿点头。
凉亭三面环水,只有一条路可以过去。
上了水栈桥以后,荥妃的婢女就停了下来,并未跟上。
许愿有些顾及,正欲推辞,荥妃见状,笑道:“无妨,这里是承王府,又不是你我单独待在一处,此凉亭三面环水,四周没有遮挡,也不怕旁人听见,就是瞧见了,我的兄长子侄也在,不会有人传闲话的。”
从“本宫”到“我”。
许愿明显感觉到荥妃的语气都轻快了一些。
许愿不知道荥妃要做什么,也不好拂了荥妃的面子,便道:“是。”
沈一川正和沈老爷说话,看见荥妃带着许愿走来,话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沈老爷不明所以,回头看去,见到荥妃时,开口道:“不过是你姑姑来了,至于如此吗?”
“大哥,济怀可不是惊讶我来了。”
远远的,荥妃就听见沈老爷训沈一川的话,她解释完,侧过身道:“大哥看看,他身上,可有故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