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烛火晕开了一片暖黄的光线。
许愿喝了药以后,早早的就睡下了。
屋内灯熄灭的那刻,一个黑衣人也悄无声息的翻过了院墙,轻轻敲响伍拾明卧房的门。
伍拾明开了门,见到人以后,问道:“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这两天太子盯我们盯得很紧,没事少见面。”
黑衣人闻言,惊讶道:“辛爷不救了吗?”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伍拾明最讲义气。
若是伍拾明怕得罪太子,连自已的好兄弟都能折进去,那以后也没有再跟着伍拾明的必要了。
今日是辛三,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呢?
“辛三的事,我已经有对策了,正好你来了,我也省得去找你一趟。”
伍拾明四处看了一眼,没有察觉异常以后,小声同黑衣人道:“御史府对面,有一个勾栏院子,明日不论花多少钱,把那个院子买下来,立刻动工改成酒楼,声势一定要越大越好。”
“伍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买地做生意?”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记得,明日一早,必须把那个院子给我买下来。”
伍拾明说完,想起许愿说过的,走道:“记住,不论花多少钱,都要买下来,这是我们救人的成本,然后,找一批杀手,混进御史府,大年夜,便是我们营救辛三的时机。”
黑衣人闻言,咬了咬牙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相信伍爷一次,明天一早就去。”
伍拾明点了点头,等黑衣人离开以后,他方才坐在桌边,语气冷淡:“太子,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
比起许愿家里的冷淡,太子府就热闹多了。
天气骤冷,加上前不久才小产,太子妃齐盛梅病了,宫里的御医来来往往,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太子打发走最后一御医,召来成欢问道:“刚刚还没有问清楚,你说那个许愿在天牢里面晕过去了?”
成欢低头回话道:“是。”
“那认罪书也没有签了?”
“没有,许公子还没到辛三待的牢房就晕过去了,随行的人立刻把他送去了医馆,他还一直在嘟囔着一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成欢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终于想了起来:“程杰,对,就是程杰。”
“京城里,似乎没有姓程的大户人家?”
作为北元的心腹,成欢自然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查些什么,立刻回话道:“殿下说的不错,京城里确实没有,但其他地方应该有,这个程杰,奴才亦有所耳闻。”
“什么人?”
“据说当初宋家去似水县接宋三小姐回京,并不是直接派人去的,而是联系了似水县里一个大户人家,暗中找这个女儿,那一户人家,便是姓程,其长子,就叫程杰,只不过那个程家后面因为参与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被知府衙门查抄了,程杰也不知所踪。”
北元闻言,饶有趣味的点了点头问:“也就是说,这个叫程杰的,可能还活着?”
“是。”
“找出来。”
“这个程杰,看起来就是一个混子,殿下何必费心去找他呢?”
“许愿此人,也不可全然相信,孤是需要他,可他也得让孤放心才是啊。”
北元看着窗外雪花纷飞,又嘱咐道:“伍拾明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辛三的,年关将近,他可能会在大年夜那一日营救,让手下的人严防死守,一只苍蝇抖不能给孤放走。”
辛三不只是一个人。
还是他手中的最厉害的底牌。
当辛三认罪以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名字,哪怕是没有参与这些交易中的达官贵族,都是共犯。
如此一张好牌,绝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