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寒小烯就带着阿铄去了警局,一来要去拿药,二来可以顺便问问他们查剧组查的怎么样了。
可是刚到警局的门口,守门的警察就满脸戒备地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喂,这里是警局啊,你们怎么能把人民群众阻挡在外呢?”寒小烯一脸的莫名,不由得大声道。
守门警察的视线在阿铄的脸上看了看,闪过了一丝惊慌,那右手,一直紧紧地扣在腰际,“警局不允许危险分子进入。”
寒小烯气急,正想再度说话,却听到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一大早的,嚷什么嚷呢?”
不远处,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警察大步走来,这不正是王警官么?
寒小烯心中一喜,连忙叫唤道:“王警官,我是寒小烯,前两天来报过案的,我……”
寒小烯的话还未说完,之前气势汹汹的王警官却猛地停住了脚步,目光骤然对上一脸笑意的寒小烯和一直静静站在一边的阿铄。
“你……你们怎么又来了?”王警官的眼中流露出鲜明的恐惧和退避之色,脚好似被钉在了原地,仿佛前面的两人是洪水猛兽一般。
直到这个时候,寒小烯才看到了王警官的一个眼圈变成了黑紫色,脸上还贴着好几块伤口贴。
这是出任务负伤了?那心情不好一点也是正常的。
“王警官,我们……”
寒小烯刚想跨前一步说话,王警官却是猛地后退了一步,手一伸阻止了她的动作,脸色微白地强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打算收留阿铄了是不是?”
“我……”
“咳咳咳……好样的,真是好样的!嘉海市要是多几个像你一样的公民,整体素质水平都能提高了嘛!”王警官连连咳嗽了几声,迅速道,“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那个,报案申请的事你放心,我会帮他取消的。”
“不是的王警官,阿铄的东西……”
“哦对了,阿铄的东西还在这里呢,小陈,赶紧把东西取来。”
就这样,还未等寒小烯搞清楚状况,她已经手里拿着阿铄的包裹,被关在了警局的外面,就连守门的警察都没了踪影。
想着王警官脸上的伤痕和那些警察看到他们时候的惊恐,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这么害怕的人自然不会是自已,而是……
看了看一脸宝贝地抱着那把古剑的阿铄,寒小烯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烫手山芋暂时是丢不掉了。
难道她真的要把他带回家去?
没有任何办法的寒小烯,只能把阿铄带到了家里。
当江雅凤看到再一次出现在寒家的阿铄之后,纵使是惊恐万分,愤怒不已,可是除了对寒小烯一番哭天喊地之外,却没有将阿铄赶出去的勇气。
这个男人,已经把她吃得死死的了。
就这样,阿铄在那个原本堆放杂物的小小阁楼里住了下来。
寒小烯本以为,将来的日子很长一段时间,自已都要在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中度过了,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阿铄很乖,生活更是越发平静。
阁楼又潮又热,天花板过低,阿铄甚至一起身就会撞到头,睡一夜便会浑身酸痛,可是,他居然没有任何异义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虽然他对一切都很陌生,甚至是什么都不懂,可是却有着很强的接收能力,甚至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是寒小烯说的,教的,他都很好地记了下来。
寒小烯让他不要随便伤人,他就拼命压抑自已的戾气;
屋子的冷气管道坏了,他爬进去修;
家里要搬运大的家具,他不发一语,只按指示一件件搬动;
江雅凤恐惧看到他,他就如寒小凝一般,每天在寒小烯的房中吃饭,或者等全家人都吃完了,再默默留在厨房吃。
其实这个家已经太长时间没有靠得住的男人了,现在突然多了一个阿铄这么壮年,这样安静沉默的他,让寒家人对他的恐惧在渐渐地减少中,甚至也在慢慢地接受他。
寒小烯抱着双臂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正在院子里认真除草的阿铄,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她到现在都没想通当时怎么就冲动地把他带了回来。
也许是因为知道在自已那么绝情将他赶走之后,他还出手救了她,亦或者是因为看着他头痛发狂的样子感到不忍。
可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先不说多了一张口的负担,单单从她的现境来说,也是很困难的。
她可没有忘记父亲留给她的信里的内容……
这几天她都不怎么敢接白梓风的电话了,因为她不敢将自已再次收留阿铄的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