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叶鼎之正在静心打坐,参悟君玉赠给他的内功心法。
静心凝神,一切如常!
可不知为何,原本轻松的眉眼,此刻却紧紧皱在一起。
面庞时而放松时而紧促,全然不见白日的清冷和自然。
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渐渐的全身出现了细微的颤抖,叶鼎之感到心中一阵不安,想要压下那一股,周身逆流的真气。
就在叶鼎之尝试着重新调动,体内的真气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可追忆的一幕。
…
是一场梦镜,在梦镜里的他不叫叶鼎之,而是叫叶云。
是昔日的柱国大将军叶羽的儿子,叶云。
父母尚在的时日是他,最幸福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光。
叶云和百里东君,易文君。三人最为要好,时常相约一起出门听书,一起游玩。三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
小叶云还和小东君有一个约定,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约定。
小叶云看着坐在一旁的小东君,又望向那一片湛蓝的天空,满脸憧憬的说道:“东君,你说将来的我们会跟白羽剑仙和青羽酒仙,他们一样闻名天下吗。”
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设想。
小东君带着满脸笑意,纯真的说道:“那是当然,我们肯定会跟他们一样甚至会比他们更厉害!”
小叶云声音清澈的说道:“也是,也不想想我们是谁,我可是叶云未来的剑仙,而东君你就是将来的酒仙!”
“我们两个一定会名震江湖,畅游天下!”
小东君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待到我长大,你是闻名天下的剑仙而我一定是与你并肩站在一起的酒仙!”
尚且稚嫩的少年,却对未知的将来充满了渴望。
他们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又会遇到什么,只知现在的他们希望将来的自已如传闻中的白羽剑仙和青羽酒仙一样。
仗剑江湖!
此刻的叶鼎之都是对小时候的回想,也不知道是之前的日子,太过快乐幸福。
竟然令他慢慢的平复了,体内那股逆流的真气。
叶鼎之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眼前别具一格的小院,愣了神。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想到方才脑海中的过去,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浅浅笑意,可转舜又想到如今的自已是叶鼎之,不是曾经柱国大将军叶羽之子叶云。
也不再是百里东君的云哥,现在的他只能是,没有过去和将来的叶鼎之。
……
百品阁。
百里东君一脸困惑的望着,房顶上的被自家师父撞出来的大洞。
哦豁,此刻的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师兄,如此抗拒邀请师父了,就师父这个样子,任谁都害怕呀。
不过下一刻,他眼神一凝,望着远方传来的紫光,眉心紧蹙。
那一道紫光怕是不简单啊。
四个身着紫衣的人,从天启城头快速越过,踏着那一层层高高的屋顶,急速地向着他们跃来。
所过之处,百姓皆惊。
当然了,站在房顶上的李长生不算,
此时的寻街校尉,望着那四个紫衣人,大声怒喝道:“放肆!是谁竟敢在天启城内肆意撒野!”
其中一名紫衣人轻瞥了一眼,那寻街校尉轻蔑一笑后,随手一挥就将追上来的,寻街校尉掀倒在地。
霎时间一阵痛苦的哀嚎,从地上传来。
大里寺内,一背持斩罪刀的魁梧大汉,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大鸡腿,大大咧咧…哦不,是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寺门。
此时皇城之内,大监浊清面色焦急的快步走向大殿之内,见此太安帝眸光一沉。
浊清将情报如实回禀给太安帝,随着浊清说完最后一个字,太安帝面色严峻,似深渊的眼睛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雨生魔?他怎么会来。”
浊清:“这…奴才也不知道。”
太安帝挑眉轻哼道:“你不知道?也是那位跟李长生一样,都随性做事。”
听到太安帝提到李长生,浊清思虑片刻开口道:“陛下,看样子那南诀剑仙,倒像是来找什么人。”
太安帝起身走到殿门前,冷眸望着那一道紫光。
“你说这天启城内,到底是谁让那此前从不踏足北离的剑仙,今天来到这儿天启城。”
浊清听到此话心中一紧,平静的说道:“呵,陛下心中自有成算。”
太安帝侧头看向浊清,轻笑道:“你啊,惯会说话。”
“就是不知,来人有没有其他的意思。”
浊清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来人是剑仙但天启城也有一位剑仙。”
“再说陛下威严,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太安帝没有理会,依然望着皇城之外,手指不停摸索着掌心,只是眸色越来越深。
钦天监内。
仙风道骨的老国师甩了甩拂尘,白眉微微皱眉:“这妖怪怎么忽然来了?”
又来找李长生比试?还是此行另有目的?
齐天尘抬手轻抚着他那长长的白胡须,眼神沉凝的望着眼前的天象仪。
最终四名身着紫衣的人,分别落在了百品阁前面的四座楼阁之上,四人中一人手握长笛,一人怀抱琵琶,一人捧着二胡,还有一人拿着一管玉箫,他们同时拿起手中的乐器,吹奏了起来。
乐曲阴诡低沉,在这青天白日之中,阳光明媚,仍能听出一身恶寒。
好似地狱鬼音,让人心生畏惧。
李长生瞧着这架势,颇为无奈的指着眼前的四人说道:“你们也是青天白日的,阳光正好非得吹这么阴森的曲子,你们主子叶不怕吓着人。”
“还有啊,我是没想到世上竟然有比轩六出场还要做作的人,这出场之前竟还要四个提前奏乐暖场子。”
“就吹得这曲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一样。”
百里东君飞身到百品阁外,一眼就看见了如此有排场的一面,想到师父刚才说的话。
百里东君好奇的问道:“师父,那人是谁?”
李先生并未立刻回答他,而是低头看向了百里东君身边的谢宣。
“别看我,书上没写,我可不知道。”谢宣摇头道。
李长生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他哀叹着说道:“那人是剑仙雨生魔。”想到当年的发生的事儿,又语气可惜的说道:“那可是当年南诀第一的高手啊。”
说到这儿李长生还特别加重了‘当年’二字,好像发生了什么令人遗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