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见月真脸色微变,他睁大了些眸子:“你真没来过?”
“不对吧,你不是说你活了数十万年?以前你都在干什么?”
早在十万年前,那些神明和妖魔就很喜欢下界玩了。
后面,大家更是有事没事下去溜达一圈。
毕竟,有穿梭位面的能力,不用用岂不是浪费。
再者,待无聊去找点乐子也行啊。
枕月川本尊到底是什么神祇?
上古那些神祇,不都肩负职责嘛?小世界的维护不也算在里面?
月真被虞秋问得有些丢脸了。
他还真没下来过。
应该说,他只派分身下来过,而在遇见虞秋之前,他并未将分身的经历融合。
而封了七情六欲后,他对碎片在小世界的体验下意识忽略了,除了……和虞秋在一起的画面。
所以,他还真没想过成了什么身份就做什么事,反而觉得,看什么不顺眼灭了就是。
月真微微侧头,虞秋明显看见他的耳垂染上了一抹红晕。
害羞了?
虞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罢了,自已男人自已宠。
“好了,你不愿一个人待着那就跟在我身边,不过,你施隐身术也好,别打乱了这世界的规则就是。”
虞秋一说完,月真就换了身打扮,和虞秋穿上的一样。
虞秋张着嘴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成。就是想和我一起呗。
狗男人,多说两句话怎么了!
这么高冷傲娇,是会没有脑婆知不知道!
虞秋默默转身,也不看月真了,按着之前的计划行事。
小队已经分散开,以三人为一组,悄悄摸进了南坞地界。
虞秋和月真,则直接摸进了南坞军营。
他们还换上了南坞士兵的服装,大摇大摆地走在军营内,路过中心一营帐时,虞秋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趁着巡逻士兵交接的空位,虞秋带着枕月川悄悄躲进了那营帐,但……
一幅辣眼睛的画面突然出现在眼前,虞秋简直想自戳双眼。
还没等虞秋挪开眼睛,一只大手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月真此刻脸色黑得像墨,他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子就朝床上的两人身上砸去,力道之大,直接把人给砸晕了。
虞秋:“……”
不仅如此,月真一挥手,地上凌乱的衣服就飘上床,把床上那两人盖得严严实实的。
虞秋:“……”
眼前再次明亮就看见床上两个尸体一样的东西,虞秋的脸色有些尬。
不过,看这营帐的位置和装饰,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住的地方,怎么……怎么这人这么放浪不羁。
虞秋叹了口气,忽然瞧见桌案上摆着的一幅地图。
好家伙,绘制方式正是现代的风格!
虞秋又默默看向床上,就这人?
“殿下,你在看哪?”月真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虞秋猛地转过头:“我没……”
说了两个字,虞秋的唇却从月真的嘴角擦过,两人都愣了。
月真眸色渐暗。
他有记忆,他和殿下也亲吻过的,那时的他,似乎很享受那种欢愉,可他没了情欲,对那种欢愉只觉得奇怪了。
如今……
似乎他当时沉浸了许久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了。
或许,解决自已弱点的办法,不是封掉七情六欲,而是直面“恐惧”,将弱点变成盔甲?
月真眸光微动,他并不想承认,自已在虞秋身边的短短时日,他已经被虞秋吸引,却一直想尽办法地找借口掩饰自已的再次心动。
七情六欲封了又如何,他又没拔掉情丝,毁掉情欲,封印早已松动,可对方甚至什么都没对他做,他便已然投降。
“殿下……”
月真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的思绪,如今已经不知飘到了哪里,脑子里就只剩一个想法。
殿下的唇好软,想亲。
但下一秒,他脑袋被按住了。
帐篷外声音响起,虞秋一把将月真给摁下,赶紧拉着人顺着他们来时的路线离开。
当然,离开时,虞秋没忘记给帐篷里添一把火,直接丢到了床上。
床上两个“睡”得那样死,应该活不了吧。
火烧起来了,虞秋和月真也很快被发现了,两人背对背作战,倒是默契得很。
其他小队成员发觉这边的动静,立马也在外围闹出了声响。
一时间,敌方阵营内自乱阵脚,给了虞秋他们趁乱离开的机会。
待回去,云长奕醒了一刻又昏睡了。
虞秋没再去见他,反倒是向霜六、霜七吩咐了几件事,自已洗漱两下便要睡了。
两天两夜几乎没怎么休息的疾行,这又闹了大半夜,铁打的也熬不住了。
南坞今日肯定安分,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但虞秋没想到,自已冲个澡回来,床上某人就已经躺好了。
“……你这是做什么?”
月真耳尖有些红,但他没下来:“分身不是一直这么做么?殿下应该习惯了才是。”
虞秋:???
“这能一样吗?”
虞秋震惊极了,要不是这人的银眸回来后就没变,他都要以为这是碎片了。
“怎么不一样?殿下觉得,我不是他?”
这句话,月真说得很是平静,但是他的眼神却很不平静。
虞秋的求生欲“嗖嗖”上升,他摆手:“没,我没这个意思!”
“我就是觉得,你该回自已的房间去睡觉,天色不早了。”我也很困了。
月真像是听不懂,自顾自地往里面挪了一下,给虞秋让出一个位置,还伸手拍了拍。
虞秋:“……”
行叭。
不知道本尊在发什么疯,他是熬不住了,再不睡就要猝死了。
虞秋泄气,躺上去盖好被子,闭眼就睡。
月真抿着唇看了一会,明明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结果,可怎么就是觉得不开心呢。
他想了想,想不明白,最后看着自已和虞秋中间的一条“鸿沟”,犹豫了两秒果断伸手将虞秋给抱了过来,直到黏着自已才罢。
虞秋已经睡着了,被月真抱过去也没醒,反而在他怀里蹭了两下,睡得更熟了。
月真默默看着,忽然就笑了。
好像,抱着人一起睡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
月真不禁想起从京城到边关的路上,为了向分身证明,没有情欲的自已才是最厉害的,他故意冷着脸没和虞秋说两句话,更别说和虞秋睡一起了。
可原来,分身每天晚上都是过得这样的日子吗?
这种感觉,温暖,又兴奋,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月真想,他当初是为了什么封掉七情六欲来着?
不让自已有弱点?觉得自已为了一只小肥啾要生要死很丢脸?还是,见到反目成仇的昔日好友因为情爱如今闹得个个魂飞魄散而对情爱生了抵触?
本尊眼眸微垂,冷漠的理智告诉自已不需要多出虞秋这一个缺点,可他的身体似乎比理智更诚实。
一碰上虞秋,他根本拒绝不了虞秋。
本尊忽然低笑了两声,七情六欲到底封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