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整个刘府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余沧海的身上。
岳灵珊也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余沧海身材矮小,仿佛孩童一般,体重恐怕还不足八十斤。
然而,他站在那里,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沉稳而庄重,自有一股大宗师的风范,显然内功深厚,非同一般。
她心中暗自思量:“余沧海果然有些手段,青城派历代高手辈出,他作为掌门,绝非等闲之辈。”
余沧海对于众人的注视浑然未觉,他身形一晃,双掌猛然劈出,借着掌势,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窜出窗外。
他左手在窗格上一按,借力跃上屋顶,左足稳稳地站在屋檐之上,目光如炬,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他心中一动:“那人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定然是躲藏在附近。”
深知此人实力不容小觑,余沧海当即拔出长剑。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寒光闪烁。
这一日正是十七,雨后的天空格外晴朗,一轮明月高悬天际。
余沧海虽然身材矮小,但手中的长剑却异常修长。
月光与剑光交相辉映,如水般流淌在他身前,仅仅是这一拔剑的动作,便显露出了他不凡的气势。
此时,只有天门道人因为身份尊贵,依旧端坐在原位,未曾动弹。
而岳不群、定逸师太、何三七、闻先生、刘正风、令狐冲以及岳灵珊等人,都已跃上了屋顶,目光紧紧追随着余沧海的身影。
只见余沧海提着长剑,在屋顶上疾驰而过。
黑暗中,剑光如同一道耀眼的白光,在刘府数十间屋舍的屋顶上环绕了一圈。
余沧海的轻功之高,让众人都不禁暗暗赞叹。
他奔行的速度虽然极快,但刘府四周的屋角、树木、草丛等每一处细节,都未曾逃过他的眼睛。
令狐冲心中暗自感叹:“这矮子早已名震江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青城派的众多弟子也都纷纷跟随余沧海跃上屋顶,四处搜寻,然而却始终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众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恰在此刻,远处高楼木楼的房顶上,蓦地显现出两个人影。
其中一位身着宽大的青色淄衣,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
朦胧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此人正是仪琳小尼姑。
而另一位,则是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衫,身材挺拔颀长,背上背着一个闪着银光的神秘长匣。
他眉如远黛,目若朗星,墨色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
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气质,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入他的法眼。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但那笑容却并未触及眼底,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位便是初抵衡山城不久的林平安。
林平安向来是有仇必报,绝不过夜。既然来到了衡山城,他自然是要亲自找上门去,与余沧海了结恩怨。
他岂会坐等余沧海找上门来?
虽然这样做会让他损失一些成就点数,但林平安对此却并不以为意。
定逸师太见到自己的徒弟仪琳与一个陌生少年并肩而立,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仪琳怎会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
然而,她观察到仪琳虽然略显紧张,但神情自然,便知她并非被那少年所挟持,于是稍稍放心,打算事后再做详询。
刘正风此刻也是满心疑惑,暗自思忖:
“林大侠突然驾临,且似乎与余沧海有所纠葛,莫非两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仇怨?”
“难道你就是林平安?”
余沧海远远地望着房顶上在月光下屹立的林平安,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曾见过林平安的画像,按照常理,此时林平安应该被自己的弟子和儿子所伤才对。
然而,眼前这个完好无损的林平安,却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深知,这意味着于人豪和余人彦两人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尽管如此,余沧海仍然保持着面不改色,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指责,余沧海心生一计,意图扭转局势,将无名的攻伐福威镖局之举转嫁为正义的反击。
他眼珠一转,决定采取“倒打一耙”的策略。
于是,他目光如炬,直指林平安,声音洪亮地说道:
“哼,福威镖局,你我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却不料,你们竟胆敢伤害我的爱徒与人豪贤侄。”
余沧海本欲编造福威镖局杀害了于人豪与余人彦的谎言,
然而,因他尚不清楚二人的具体生死状况,为免日后尴尬,他灵活地改口,只说二人被“伤害”。
然而,他尚不知晓,不仅于人豪与余人彦已命丧黄泉,就连他青城派的三十余名弟子,也已全部遇难。
余沧海此言一出,武林群雄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困惑不解。
余沧海见状,再接再厉,继续说道:
“老夫一直对林远图老前辈心怀敬意,然而如今看来,福威镖局却尽做些恃强凌弱之事。
老夫尚未找上门去讨个公道,你们倒是先送上门来了。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
言罢,余沧海身形一动,猛地向林平安扑去。
他的打算很简单,只要能在第一时间将林平安控制住,那么青城派之前袭击福威镖局的秘密便不会被人知晓。
然而,他心中也不免有些顾虑。
林平安为何敢孤身前来?
莫非是林远图在背后为其撑腰?
但事已至此,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今日不能妥善解决福威镖局之事,日后必将后患无穷。
至于林远图,若他真的现身,余沧海认为,在这么多武林同道面前,以林远图的身份,亲自出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更何况,青城派也并非孤立无援,无根之木。
林远图的威望与道门的颜面,林平安自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呵呵……”
余沧海的话语落入林平安耳中,引得他轻轻一笑,笑声中满含讥讽。
他着实未曾料到,余沧海竟能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反咬一口,将罪名推给福威镖局,诬称是其伤害了青城派的人。
然而,此刻这些已不再重要,因为青城派即将迎来灭顶之灾,从今往后,将不复存在。
林平安缓缓抬起手,轻拍剑匣,一股浑厚的先天真气瞬间涌入其中。
紧接着,剑匣发出咔咔的声响,宛如花朵般缓缓绽放,展现出一个扇形的构造。
在剑匣之中,十二柄细剑与一柄火红色的长剑整齐地排列着,熠熠生辉。
“云梭。”
林平安轻声呼唤,手指轻轻一弹,指向剑匣内的一柄细剑。
那剑仿佛被赋予生命,在空中灵巧地翻转,随即如同离弦之箭,径直向余沧海飞去。
“这……这是什么神奇的武技!”
目睹林平安仅凭一指之力,便有一柄飞剑如闪电般袭来,余沧海心中涌起惊涛骇浪,震撼不已。
若他的记忆无误,林平安的实力原本只是后天三流,怎么可能掌握如此惊世骇俗的武技?
这一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