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眸子微眯，周身气压低了几分。
其实比起沈熠，沈砚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和他是商业联姻，前两年也算相敬如宾，可这半年，他也做了不少过分事。
甚至，威胁到了我家公司。
如果不是我突然清醒想离婚，乔薇也不会提出跟我一起走。
那么，她或许也不会跳楼。
我心脏忽地一疼，甚至有种错觉，是我害死了乔薇。
我脸色白了白，猛地抽出了手，淡淡道：“你该问问他，对薇薇做了什么。”
“陆宁……”
“沈砚。”我打断了他想说的话，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也不想薇薇的名字再出现在他嘴里，那是对乔薇的一种侮辱。
“沈砚，我们离婚吧，和平离婚，与两家公司无关。”
当初想走了再寄离婚协议书，就是怕和沈砚发生争吵，最后威胁到公司。
但现在他都让顾晴住进来了，离婚这事，他应该会一口答应才对，所谓的争吵，也不必担心了。
我没有去看沈砚的表情。
这个家我也没有什么非要带走的东西。
所以，我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孑然一身离开了别墅。
还不等我走出大门，沈熠突然哑着声音追了上来。
“嫂子，薇薇的尸体在哪儿？”
“或者，或者她的墓碑在哪儿？”
“我求你了嫂子，你告诉我吧，你告诉我。”
我平静的看着跪在面前哭得泪涕泗流的沈熠，淡淡道：“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我也不会让你打扰了薇薇最后的安宁。”
沈熠一脸呆滞。
沈砚却突然拦在我面前，低声又不可置信道：“乔薇，真的死了？”
我眼含讥讽，“她死了，你不是该开心吗？毕竟你那么讨厌她，看不起她，沈砚，你又比她高贵到哪儿去？”
今晚的夜色很浓。
沈家尤其热闹。
我听着身后沈熠的哭声，和沈砚低声呵斥的声音，心里的快意油然而生。
我去了警局，报了案，又重新去了乔薇跳楼的地方。
三十几层的高楼，一眼看下去，我只觉头晕。
可这里，却是乔薇结束生命的地方。
我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却一无所获。
反而接到了沈砚的电话。
他的声音疲惫又沙哑。
“你去哪儿了？”
我诧异一瞬，一阵微风吹过，我心下平静了不少。
“和你有关系吗？”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
接着，传来一声轻叹。
“我收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陆宁，你真要和我离婚？”
按照时间算，离婚协议书确实该到他们手里了。
我看向天边，原本，这时候我应该和乔薇一起，可能在喝下午茶，也可能在某一处旅游。
可事实是，我还在云市，还在等一个真相。
我轻声道：“沈砚，签字吧，我们都放过彼此。”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重了几分。
接着，传来几声撕拉声。
沈砚冰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怒气。
“离婚？陆宁，你想都别想，我们是商业联姻，婚是你说离就能离的？”
“乔薇的死是个意外，你和她关系好，伤心难过在所难免，可是陆宁，什么事都得有个度，过度的因为一件事作，那就不讨喜了。”
原来到了现在，他还以为我只是在闹啊。
我无声的笑了笑。
“沈砚，我从未在你面前闹过不是吗？不管是你为了顾晴把我丢在半山腰，还是因为顾晴缺席我的家宴，我都从未闹过。”
“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爱闹的性子，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也该想想清楚。”
“我们没有感情，甚至，我们是带着对彼此的厌恶生活在一起的，分开，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所以，都别纠缠。”
我和沈砚一时陷入了沉默。
直到屏幕那边传来顾晴的声音，沈砚才随口道：“我还有事，挂了。”
我扯了扯唇，起身时忽地眼前一黑。
突然，手机传来一阵短信提示音。
接二连三的陌生信息发了过来。
“陆宁，离婚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你看沈砚，他根本就不爱你。”
“所以，别自取其辱了，离开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