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煌最后还是没进去成,因为他刚一踏入大门,他便被内部封闭空间里浓重的血腥气息所淹没。
那恶臭犹如实质,直刺肺腑,令他窒息般地翻涌干呕。
最终,他在一阵无法抵挡的眩晕中,眼前一黑,无力地瘫软在地。
就在夜煌即将摔倒在地之际,防风邶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他,然后马不停蹄地带着他前往附近最近的医馆。
然而,在前往医馆的途中,夜煌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女儿身。
此时的夜煌终于又恢复到了原本的男儿身,但这也意味着他体内的灵力并不稳定,难以控制。
那个曾经以防风邶身份出现的相柳,也逐渐恢复成了夜煌最为熟悉的模样,白发如云,纤尘不染。
他将手掌轻轻地贴在了夜煌的腹部,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在他们两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在这个位置,一个小小的生命已经在悄悄地孕育成长。
相柳静静地凝视着夜煌,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无数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
他轻声说道:“真没想到,我竟然也能拥有属于自已的血脉……”
生物的本能,就是繁衍生息。
相柳从未想过会拥有自已的后代。
这一刻,相柳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他后悔不已,觉得自已实在不该一时冲动,带着夜煌去地下赌场。
他之所以这样做,其实只是希望夜煌能够了解真实完整的自已,包括他小时候在斗兽场那段痛苦不堪的过去。
就在这时,床上的夜煌突然有些不安分地动了一下,把相柳吓了一跳。
他急忙把手缩回来,紧张兮兮地盯着夜煌。
还好,夜煌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外面天色已晚,相柳索性褪去外衣,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随后隔着被子小心翼翼的将夜煌揽进怀。
看着他的睡颜,闻着他身上的清甜气息,相柳睡意朦胧,渐渐合上双眼。
叶落归根,是自然规律的必然。
而心灵的归属,又何尝不是每个人的归宿?
无论走到哪里,总有一个地方,让心有所依托,有所归属。
睡梦中的夜煌正身处于一棵开满火红花朵的大树下,这棵树正是汤谷的扶桑树。
只是周围没有那炙热的温泉水,而是一片绵延不绝的绿意。
他轻巧地跃上枝头,斜倚在着粗壮的树干坐下,双腿随意地摇晃。
一阵风吹过,带动了树上的花瓣,火红的花雨随风飘落,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景象。
夜煌不禁低声赞叹:“好美啊。”
他伸手接住一枚嫣红花瓣,花瓣上有一层淡淡的金色流光。
突然,花瓣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个缥缈的声音在空中悠悠响起,仿佛是风的低语,又像是树的呼唤。
「带吾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吧,吾想知道现在的大荒变成了什么样子。」
扶桑树只能生于汤谷,移居别处便无法存活。
清晨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婉转悠扬,将沉睡中的夜煌缓缓唤醒。
他慢慢地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
醒来后的夜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
正当他想要坐起身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已腰间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勒住了,同时脖颈间传来一阵凉意。
“你已经睡了半个月,终于醒来了。”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些许委屈。
夜煌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我是不是快死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夜煌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起一般,拔凉拔凉的。
难道他真的说中了?他要死了?
“哎……”一声无奈的叹息伴随着温热的气息传入夜煌的耳中,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想要躲避这股热气,但又舍不得离开。
“你不是快死了,而是有了身孕。”
“哈?!”夜煌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一定是他还没有睡醒,或者是出现了幻觉!怎么可能呢?男人也能怀孕?
“你也不是一直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