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她战战兢兢的模样逗笑了,“你无须紧张,朕原本只是想方便你在宫里多陪陪珍妃,你既不愿意,那朕也不便勉强。”
姜鱼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魅力大到连皇上都看上她了呢。
不过
她抬眸看向皇上,神情无辜中又带着几分胆怯,问:“那陛下还能应予臣女时常来找珍妃娘娘玩吗?”
皇上哼笑,“自然,朕赐你一块令牌,你以后可自由出入宫门。”
姜鱼眼眸一亮,“多谢皇上!”
此时的皇上在她眼里仿若庙里慈眉善目的佛像,看着就叫人安心。
皇上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禁觉得这小姑娘甚是有趣,龙心甚悦,大手一挥道:“现在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吧。”
姜鱼疑惑地歪了歪头,“陛下方才不是已经赏赐了我出宫令牌吗?”
“你这次治疗瘟疫有功,又协助璃王擒拿贼人,岂是一块令牌就可以打发了的?”
传出去他还不被朝臣们笑话他抠门。
这倒也是。
姜鱼抿唇认真想了下,道:“臣女想要一处宅院,院子不用大,能安身即可。”
“哦?”皇上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略一思揣之后便道:“那朕就封你为县主,赐府邸,这样总行了吧。”
姜鱼一喜,连连磕头,“皇上英明神武,皇恩浩荡,臣女谢过皇上!”
皇上摆摆手道:“那就这么定了,朕还有政务要忙,珍妃最近总念叨你,你且去陪陪她吧!”
“是!”
姜鱼喜滋滋地从御书房出来,把玩着新得来的令牌,心情愉悦,一路上嘴角都弯着。
华阳宫在御书房东边,姜鱼蹦跳着往东边去,却在拐角处不小心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她下意识后退,刚要说不好意思,忽然感觉腰上一紧,接着整个人都被箍进了结实的怀抱里。
鼻尖萦绕着清雅的香气,她慌乱抬眸,对上来人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
“因何事如此开心?”他的声音里莫名透着些许不悦。
姜鱼一愣,“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察觉到两人此时暧昧的动作,她开始推拒起来,“松开,小心被人看到。”
可裴淮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贴近她,“怎么?马上要做皇兄的妃嫔了,所以知道避嫌了?”
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讲话,语气眼神中的轻佻和恶意十分明显,仿佛她姜鱼是什么贪慕虚荣的贱人。
姜鱼上一秒的好心情顷刻间被他一扫而空,脑子一抽便给了他一巴掌,
“裴淮你有病吧?我惹你了吗?”
裴淮被她打懵了下,眼底翻腾着怒意,但很快化为平静,目光冰冷地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
姜鱼得了空立刻与他拉开距离,冷静下来后,她便开始懊恼方才过于冲动了,以这个家伙睚眦必报的个性,被打了一巴掌岂不是得把她凌迟处死?
“那个疼不疼啊?”她虚抬着手假惺惺道。
可裴淮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暴怒,没有喊打喊杀,只眼神仿若受伤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倒是本王逾矩了。”
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走了。
莫名其妙的。
目送他离开,姜鱼耷拉着脑袋继续往华阳宫的方向走,却不想抬眼便看到了一身华服环着双臂倚在一旁看戏的珍妃娘娘,身后跟着一众低眉顺眼的宫人。
林初夏朝她勾唇一笑,眉眼灿若星辰,就连眼角的泪痣都美艳得恰到好处,丝毫不觉得艳俗,她笑着凑上前:“怎么?去了趟凉州,把璃王性取向都掰正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姜鱼皱眉把她推远一些,却莫名感到心虚,“你什么时候到的?”
林初夏目光越过她,指尖轻点着脸颊想了想道:“我听说你在御书房里,就想过来迎迎你,大概是他这样你的时候吧。”
她说着给她演示了一遍,双手抱住了姜鱼腰肢把她抵在墙上,眼神满是戏虐。
“你烦死了。”姜鱼一脸无语地推开她径直朝前走去。
林初夏娇笑着追上去,“快给我讲讲,你们在凉州都发生了什么。”
姜鱼没什么心情,恹恹地缩在华阳宫小榻上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挑着不轻不重的给她讲了些。
林初夏听得津津有味,时而递茶,时而给她一把瓜子。
最后却是皱了皱眉,不解道:“璃王不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是顶好的,有钱有权,又明显对你有意,你为什么没同意呢?”
姜鱼抿了口茶,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他各方面条件都不差。”
某些方面实力确实挺惊人的。
“只不过我们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先前他还对我喊打喊杀你都忘了么?”
林初夏恍然,“哦,你记恨他打你屁股啊。”
“也不是,我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不敢吧,他们这些王侯将相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子,谁能担保他现在对她是不是一时新鲜呢?
“算了不提他了,你最近怎么样?我看皇上对你很上心呢,还给了我块令牌叫我时常来陪陪你。”
姜鱼这么随意地问了一句,却见林初夏脸色蓦地一沉,“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生气。”
“怎么?有人惹你了?”
林初夏将瓜子往盘子里一扔,撇撇嘴道:“大概是皇上前阵子总往我这里跑,还说要给我升位份,所以锦绣宫那位就总给我使绊子,就连其他位份较低的妃嫔也都敢明里暗里找我不是,可烦死人了。”
锦绣宫?
“是苏贵妃?”
据说这位苏贵妃是将门之女,其父苏敬霖苏将军曾辅助先皇征战四方,在朝中颇有威望。
“就是她。”林初夏磨牙道:“仗着她爹的权势,平日里嚣张跋扈,就爱欺负人。”
“那你准备怎么做?我现在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了,需要我帮忙尽管说。”她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林初夏笑着打趣她,“那以后可得县主大人多多关照呢。”
“好说好说。”姜鱼认真看她,“说真的,有事一定要记得和我商量。”
“大不了出了事你但着。”她又道。
林初夏白了她一眼,“我现在都很少出华阳宫,她想找茬也找不着,就是过些日子宫外要举行秋猎,宫里位份高一些的妃嫔到时都会到场。”
“你担心她会在秋猎场上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