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任玲珑的面颊就瞬间红肿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萧贵妃,“你打我?”
“本宫打你如何?一个小小的宝林竟敢在这大放厥词?所有选秀入宫的妃嫔,最低也是个才人的品阶。
一个贱婢上位的罪奴!本宫就是赐死你,旁人也不敢多言半分!”
萧贵妃一步步的走近任玲珑,她看着任玲珑眼中的恐惧,抬手就将她推倒在地。
“啊!”任玲珑惊呼一声,抬眸就朝皇后看去,“皇后娘娘,萧贵妃如此跋扈,您都不……”
“跋扈?”萧贵妃一脚踩在她撑在地上的指尖。
惊叫痛呼声从任玲珑的口中传出,所有人皆低头嗤笑。
皇后更是当做没瞧见一般,拿起杯盏就轻抿了一口。
“以下犯上!来人!给本宫将她押到殿外掌嘴!”
“是!”
萧贵妃刚一声令下,夕颜立马就唤了人上去将任玲珑押起。
任玲珑惊恐的大叫着,“你不能这么对我!陛下等下还要叫我过去太极殿呢!”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萧贵妃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萧贵妃怒瞪着夕颜,“还不将这个贱婢带出去!”
“奴婢这就将她押出去。”夕颜急忙应声。
叶晚尘见此,暗自就勾起了嘴角。
然而也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快步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皇后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御前的太监。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小太监朝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颔首,“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小太监看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紧张的张了张口,就朝被人押着的任玲珑瞧去。
“是……是陛下唤任宝林前往太极殿。”
这话一落,殿内瞬间寂静了下来。
任玲珑听此,急忙挣扎开了押着自己的宫婢。
她捂着脸就朝萧贵妃道:“贵妃娘娘,妾身今日怕是不能受您的训诫了,妾身现在要前往去太极殿了。”
任玲珑口中的训诫二字咬的极重。
听着她这番话,叶晚尘都有些好奇这个任玲珑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如此嚣张?
她莫不是以为自己成为宝林之后就了不得了?所以脑子也不好使了?
君戊如今就算宠幸她人,萧贵妃在君戊心中依旧不一般。
凭借萧贵妃的手段,今日她就算不能罚了任玲珑,往后在宫内难道还罚不得了吗?
叶晚尘觉得就算萧贵妃真的断送了任玲珑的命,君戊必然也不会怪她的。
这个任玲珑,真是蠢到极致了,将自己看得如此重要。
“好!本宫就且看着,你能不能日日在太极殿伴驾!”
萧贵妃说完此话,直接就甩袖而去。
在她走后,任玲珑冷哼了一声,朝着皇后行了个礼也快步退去了。
望着眼前的戏散,皇后这才摆了摆手,“都退下吧,本宫乏了。”
“是。”众人应声。
叶晚尘正想跟着一同退出正殿之时,皇后突然出声唤住了她。
“毓美人,你留在这,同本宫说说话吧。”
叶晚尘脚下一顿,“好。”
随即,殿内只余皇后与叶晚尘,还有一群贴身宫婢。
“毓美人,本宫唤一个太医来给你瞧瞧吧。”皇后一脸担忧的望着叶晚尘。
叶晚尘扯着嘴角笑道:“没事的皇后娘娘,妾身回去饮几服药便好,妾身不想让陛下和娘娘忧心。”
“你是个乖觉的。”皇后叹了一口气,随后又一副装似不解的模样问道:“昨日陛下去你宫内突然走了,可是因为何事?任宝林在你阁中之时,陛下时时去瞧过她吗?”
果然。
叶晚尘就知道皇后哪里是关切自己的身子,明明是想问任玲珑的事情。
叶晚尘摇了摇头,“陛下在长安阁之时,鲜少和任宝林交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妾身曾听手下之人道过,任宝林曾在陛下走时寻过陛下两回,不过妾身并未将此事记在心中。”
叶晚尘说到这的时候急忙站起身来朝着皇后一拜。
皇后见此,“你这是做什么?”
“皇后娘娘,任宝林毕竟是妾身宫中所出的,昨日陛下也只是想来长安阁瞧上妾身一眼就前往凤仪宫的。
可是不知为何会带着任宝林前往了太极殿,任宝林方入宫,有许多规矩都不知晓,请皇后娘娘勿要怪罪于她。”
叶晚尘三言两语就将昨日之事道了个清楚明白。
皇后听此,眸色瞬间一沉。
陛下昨日是准备来凤仪宫的?
那这任宝林还真是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中啊。
皇后扬唇一笑,“这与你有何干系?本宫不会怪罪于她的,你起吧。”
“多谢皇后娘娘。”叶晚尘瞧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直起身来就准备坐回位置上。
可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脚下一个踉跄,又险些向后倒去。
还好岁始与花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见叶晚尘面色惨白的模样,皇后也不好多留。
她柔声启唇道:“本想留你在这闲谈的,如今瞧你这副模样也久坐不安,你且先回吧,回去好生歇息,明日若有不适便无需来请安了。”
“是,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叶晚尘弱弱的点了点头,被岁始搀扶着就走出了凤仪宫。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旁的仲夏低声开口,“娘娘,这个毓美人身子倒是娇弱。”
“昨日她险些被人所害,如今又被宫中罪奴夺去了宠爱,自然伤怀,本宫本以为她是第二个萧贵妃,如今瞧来,倒是冤枉了她,那个任宝林才是恃宠而骄的货色。”
才侍寝了一日就敢如此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中,真是令人生厌啊。
“奴婢也这么觉得,那个任宝林瞧着真是碍眼,既是罪奴出身,何不如请国公爷在朝堂请谏将她废去?陛下想来也不会为了一个宝林和朝臣起争执。”仲夏出声建议道。
但听到她这话的皇后却摇了摇头,“不,假孕之事虽罪在陈婕妤家中,可你我皆能猜想到这其中有爹娘的手笔。
陛下不可能不生疑,如今爹不好和陛下起争执,一个小小宝林罢了,何需我们出手呢?瞧着萧贵妃今日那副模样,你以为任玲珑今后能舒畅到哪儿去吗?”
“奴婢明白了。”仲夏颔首。
皇后捻着佛珠就朝殿外看去,嘴角轻扬。
她身为中宫皇后,有些事向来不必自己出手,借刀杀人才是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