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从外头走入,对着殿内的众人便恭敬一拜。
慧妃品阶在他们之中最大,便颔了颔首,领头道:“走吧,莫让陛下和太后等急了。”
“是。”众人应声,跟着慧妃就走了出去。
一行人顺着长廊而出,走到殿外之时就瞧见了站在最前头的君戊四人。
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几十位身着官服的朝臣,还有身后伫立着的家眷。
叶晚尘走在慧妃身后,一眼就瞥见了站在人群中的叶诚夫妇。
叶诚瞧见叶晚尘望来,面上顿时扬起了一抹欣喜的笑意,身旁的叶林氏也扯起了僵硬的嘴角。
如今宫内外皆知叶晚尘颇为得宠,叶林氏就算再不喜,如今也不能似从前一般待她了。
“臣妾、嫔妾、妾身见过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众妃嫔齐齐朝着眼前三人一拜。
“起吧。”君戊淡声说着,抬眸就落到了叶晚尘的身上。
“晚儿,过来。”君戊朝着叶晚尘招了招手。
他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叶晚尘看去。
底下的叶诚瞧见这一幕,连忙向身侧叶林氏说道:“你瞧!晚儿果真受宠!”
叶林氏听到此话,不甘心的咬紧了牙关。
要是她的秋儿入宫,那如今受宠的人就是秋儿了!哪是这个丧门星!
“是,陛下。”叶晚尘乖巧上前,君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站在贵妃身侧看吧,能瞧得更清楚一些。”
君戊此话一落,叶晚尘瞬间明白他心中所想。
他唤自己上来,彰显了自己受宠的表象,让自己站在萧贵妃身侧看,也是表明自己跃不过皇后和萧贵妃。
他如此行径,倒真是为了自己用心良苦啊。
可惜……还不够。
想到这,叶晚尘扬唇一笑,“是,多谢陛下!”
话落,叶晚尘欣喜的走到了萧贵妃的身侧,声量柔柔的说着,“妾身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今夜真好看!”
“哼,巧嘴一张。”萧贵妃淡淡瞥了叶晚尘一眼,倒也没说些什么。
但这一幕落在他人眼中却十分不同了。
人人皆知萧贵妃宠冠后宫,只要宫内有萧贵妃在一日,便无他人能分得半分宠爱。
可如今这个叶晚尘不止得了陛下的喜,就连萧贵妃也给她几分好颜色。
众人皆在思忖着,这后宫的天怕是要变了。
底下许多人见此纷纷朝叶诚围去,嘴里道出的皆是恭维之言。
只有叶林氏沉着一张脸去寻了叶知秋。
叶知秋站在齐王林聿的身后,满心怨恨的望着上头的叶晚尘。
凭什么!自己一个齐王妃都要和这些朝臣命妇挤在一块,而叶晚尘那个小蹄子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居然能站在最前头!
而且萧贵妃居然没有一点不愉?!
怎么会这样!明明上辈子不管是谁得了君戊一点喜,萧贵妃就要将那人往死里折磨的,为什么这一世变了?为什么!
“秋儿!”叶林氏刚走到叶知秋的身后,就瞧见了她一脸狰狞的模样。
叶知秋被吓了一跳,她回过神来,急忙将叶林氏往后头无人站的角落拉去。
“娘,你怎么来这了?”
“我是特意来寻你的。”叶林氏拉着叶知秋的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当初要是你入宫就好了,如今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哪轮的上叶晚尘?”
“娘!”
叶知秋一听到这话,立马反驳道:“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夫君待我也很好,你莫要再说此话了,免得被人听见。”
“待你好?”叶林氏一提起这件事就气得浑身颤抖,“他若是真待你好的话,怎么回回你与那个平阳县主争执,他不论对错都站在平阳县主那边。
若非平阳县主是他嫡亲的妹妹,我都要以为他们的两人之间……”
“娘你胡说什么呢!你这是要害死我吗?”
叶林氏话都还未说完,叶知秋就恼羞成怒的低吼了一句。
虽然她也觉得林聿和平阳县主两人之间太过亲密了,可这种事她不愿去多想去深究。
毕竟一多想便停不下来了,况且前世叶晚尘嫁给林聿之后还不是过得风风光光,也没听她说过有什么腌臜事,所以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行行行,我不说了。”
叶林氏拍了拍叶知秋的手背,又道:“上回你不是要见镇北候夫人?事情和谈妥了,今日你们可要?”
“今日宴会过后,镇北候夫人就会带我去见萧贵妃。”叶知秋勾唇一笑。
叶林氏眸色一亮,“当真?!但你们所行之事应当不会影响到叶家吧?若是被你爹知晓我们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他定不会放过我们母女俩的。”
“娘,你怕什么?到时候等叶晚尘再得意不起来之时,爹能倚靠的就只有我们两母女了,届时有我在,爹定然也不敢再宠妾灭妻去宠幸那些门中小妾了,女儿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叶知秋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叶林氏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紧紧地握住叶知秋的手,“是啊,你才是我的乖女儿,不像那个丧门星!入宫这么久了,也不曾帮我在你爹面前多说两句。”
“娘,你放心,女儿定不会让你难过的。”叶知秋瞧见叶林氏这么怨恨叶晚尘的模样,唇瓣满意的勾了起来,眼底充斥着抑制不住的得意。
……
殿外烟火看完后,众人便去殿中一一落坐了。
众人一坐下,乐姬舞姬纷纷而起,叶晚尘坐在慧妃身侧,拿起一杯酒盏就顿了一下,眉头微蹙。
“毓美人你这是怎么了?”慧妃见叶晚尘面色难看的模样,轻问出声。
叶晚尘突然一把拉住慧妃的手,捂着唇就干呕出了声。
“慧妃娘娘,我难受。”叶晚尘说出这话之时,眼角都泛上了几分水光。
慧妃见此,急忙扶住了她,“怎么回事?是吃坏东西了吗?”
“不是的慧妃娘娘,我家美人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干呕,吃不得油腻荤腥的,只有酸物才能勉强吃下几口。”岁始在一旁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