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大红色的床单,现在市面上,连一块红色围巾都很难买到,当初她妈为了这红色床单可是花出去不少钱票人情。
苏沫嗤之以鼻。
“就你这瘪三还想结婚?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否则我不介意再打你一顿,现在可没有你妈给你当肉盾!”
苏大宝浑身一抖,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对了,告诉你爸妈,不要想着去告我!”
“没人会相信!并且我会在没人的时候,砍掉你一只狗腿!不相信可以去试试。”
苏大宝看着眼前苏沫狠戾的模样,想起他妈说过的话,冷汗瞬间从头顶冒出。
没错,这小贱人一定是中邪了!
偷偷看了苏沫两眼,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再也不敢多待,迅速转身跑到院子里。
苏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跑了,大门开着,地上的耳朵也不见了。
只剩他妈蜷缩着晕倒在地。
苏大宝上前扛起李秀云就往医院跑去。
人的潜力在这个时候被无限放大,扛这么大一个人也不觉着累,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待二人离开后,门外看热闹的大婶们才敢冲进院子,瞧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众人对最关心的还是地上那把带血的刀!
没等众人猜测,苏沫眼角含泪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翠花婶子看见忍不住率先开口:“小沫啊,你们家怎么回事啊?”
“鬼哭狼嚎的,刚才你爸一身血的跑了出去,问他也不理,跑的老快了。”
苏沫心想,能不快吗?估计着急去医院接耳朵了!
“我,我爸不让说……”
苏沫故作为难的样子,叫在场邻居们急的抓心挠肝。
“小沫啊,你快说吧,跟婶子们还瞒啥呢?咱们刚才可都帮你说话呢!”
苏沫假装天人交战了一番,无奈张了张嘴又闭上,婶子们的心也跟着提了又提。
终于似是下定决心般说了出来。
“我后妈怀疑我爸在外面有人,说家里的钱根本没丢,都是我爸拿去养破鞋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妈婶子们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搞破鞋,可是要被革委会抓起来游街批斗的,完了之后还得下农场改造!
“真的假的,你爸承认了?”
“我爸当然不承认,所以俩人就打了起来,”
“后妈太可怕了,她把我爸耳朵都砍掉了,呜呜呜……,还不让我们说出去!”
“翠花奶奶,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出去的。要不然我后妈非砍死我不可……呜呜。”
苏沫在心里为自已的演技打了99分,剩下一分怕自已骄傲!
“想不到这李秀云下手这么狠,怪不得被打晕了。”
“切,我倒是没想到苏建国竟然会搞破鞋。一天天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
“诶,你们记得吗?当初苏沫亲妈走了半年,我看他带着小闺女可怜给他介绍个对象。“
“他还义正词严的不要,你瞧瞧,这没多久,自已不找了个带娃的寡妇,没想到在外面还有姘头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是啊,我说怎么见苏建国下了班不回家,老往城西跑,没准他那破鞋就在城西住着呢!”
苏沫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仔细问了两句,没准还真叫自已说中了。
等找个机会去城西看看。
送走了这些八卦的邻居们,苏沫烧了锅热水,给自已好好洗了个澡。
换上新买的内衣,舒舒服服的躺进崭新的被窝里,穿过来一天了这会儿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好好睡上一觉了。
翌日一早,苏沫被鸟叫声吵醒,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头看着窗外过分清新的蓝色天空,心情好极了。
把自已买的蓝色棉布套装拿出来穿上。
“又是美好的一天!”
70年代就是好啊,天空都不是灰色了,就是好吃的品类少了点。
想到此感觉肚子空空的苏沫赶紧下床,简单刷刷牙,洗了把脸就去了苏建国屋里。
将矮柜里小半袋细粮提到了厨房里面,找了个和面盆一家伙全倒进去。
放在一边黑黢黢的粗粮她是看都不看。
前世细粮永远没原身的份,自她爸娶了这个后妈,她就在没过过好日子,天天在家吃的最差,干的最多,睡在狭小逼仄的杂物房里,连一丝阳光都照不到,还每每不顺李秀云的意就要被打。
要不是原身学习一直顶尖,叫苏建国感觉面上有光,怕是高中也毕不了业。
就这样在家给那三个畜生当促使丫鬟干了整整六年,为了早日接收亲妈留下的工作离开这个家,原身拼了命的学习,愣是连跳两级,在十四岁就拿到毕业证,可就在她以为要跳出魔窟的时候,却苏大宝那个畜生给整死了。
想起原身的种种,苏沫都替她生气。
恨不得将他们变成手中的面团狠狠揉烂捏扁。
苏沫在厨房忙活了一上午,蒸了满满三笼屉的白面馒头,还做了一笼红糖馅的糖包,把李秀云藏的红糖全给用了。
只是家里没饭盒,找了块棉纱布随意包一下收到空间里。
又往厨房小竹篮里放了俩馒头,提着就晃晃悠悠出了门。
门口胡同里,几个大妈端着饭碗坐在一起,叽叽喳喳也不知道聊的啥,那绘声绘色的样子,看的苏沫都想加入了。
大妈们见她过来,停下议论眼神盯在苏沫手里的小竹篮上,那热腾腾的白面馒头,散发着浓浓的麦香味直往人鼻孔里钻。
“小沫啊,一大早的我就闻见一股子细粮馒头味,还想着谁家这么舍得,蒸馒头居然不放粗粮混一下,原来是你做的啊!”
“是啊翠花奶奶,我爸昨天去了医院没回来,我这不是想着给他补补,家里没肉没菜的,只能整俩细粮馒头了。”
“诶呦,小沫这孩子可真是纯孝啊,快去吧快去吧。”
“嗯嗯,各位奶奶们再见!”
四个大妈目送苏沫出了胡同,纷纷撇嘴叹息。
感叹苏建国命好,有这么个懂事的闺女。
可惜他不知道珍惜,对一个外带的后儿子好,真真是脑子让驴给踢了。
苏沫出了胡同见四下无人,手一翻,竹篮收到空间里。
苏建国那个畜生,怎么配吃她做的白面馒头!
一路散步般慢慢晃悠到医院,看着眼前的三层小楼,苏沫再次感慨,这个时候医疗条件可不怎么好,估计苏建国那只耳朵是够呛能装回去了。
进了楼里,问了问住院的地方,就自已寻摸着去了,拢共就这几间屋子,就算挨个找一遍也花不了几分钟。
哪知刚走到第一个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苏大宝恨恨的声音。
“爸,你们当时为啥不把这死赔钱货也弄死……”
“苏大宝!”
苏父赶紧打断,紧张的四处张望后才又开口:
“你不想活了?这里是医院!被人听到怎么办?”
李秀云半躺在床上吊着一个石膏腿,狠狠拍了拍心口,也是一阵后怕。
“大宝,那件事不是让你忘掉吗?以后不许再提了。再说,没有那死丫头,过几天谁替你下乡,我可是给那丫头报名去大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