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黑暗之中,来自这个世界的第一声枪声,划破了运河码头的寂静。
本来作为三方明争暗斗的银船上,此时此刻鸦雀无声,每个人都静静待在原地,保持着同一个表情……
那就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甲板上,刚才还大喊大叫、要打要杀的劫匪首领(李季欢),已经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枪……
李季泽直接打在了他右胸上,弹丸穿透了他的衣衫还有里面隐藏的锁子甲,一直到了肉里面。
伤口迸发出来的鲜血,让李季欢倒在血泊之中,发出了无比瘆人的凄厉惨叫。
大晚上的看着这一幕,再配合着他尖厉的惨叫,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该死的!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它是怎么做到这种恐怖杀伤力的?
李季欢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好歹也是在战场上和蛮人真刀真枪、血战数十场的存在。
蛮人最擅长的便是骑射!
要是躲避技能不点满,真的很难在北凉的环境下生存下去。
可为什么?
身经百战的李季欢,却躲不开这个奇怪的暗器!
这一会儿,不仅是北凉狼骑们惊呆了,就连身后躲藏的王元雅师兄妹,也看呆了。
他们因为角度的原因,实在看不清楚“船老大”到底用了什么武器,又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看到一道火光,听见一声脆响,劫匪首领就倒下了!
画面太过震撼,所以……
王元雅是不知不觉垫高了脚尖,探头探脑的想要观望,但因为自己躲藏的地方实在是狭窄,一个垫脚前探太过去的原因。
嘎巴一下,碰到了船上的一个鸡毛掸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吓得她俏脸色变,紧张地看向远处,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船老大”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当然,这所有人……
不包括“船老大”李季泽!
他敏锐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身后发出的一阵轻微声响,一脸疑惑。
怎的?
船上除了冒充劫匪的北凉狼骑之外,竟还有别人?
当然了,李季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威胁最大的北凉狼骑!
而北凉狼骑呢?
好半天后……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自家将军还躺在血泊之中呢。
出于忠诚,所有人也顾不得江湖规矩不规矩了,纷纷一拥而上打算去营救李季欢。
但就在这时候,对面的“船老大”举起了手中还在冒烟的短铳,吓得这帮战场老兵油子纷纷止住了脚步。
咕咚!
看到恐怖暗器对准了他们,鬼知道它能发射几次?
一时间,所有北凉狼骑都怂了,齐刷刷的吞咽唾沫一动不敢动。
该死的,这玩意儿对他们的压迫感真的是太强了,尤其是见识过“神仙难逃一溜烟”的场景,李季欢现在还躺在血泊中狗叫呢。
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火铳带来的强大压迫感,北凉狼骑其中一人直接站了出来,双手拱了拱以江湖礼开口道:“好兵器!这位船老大,根据单挑结果是你赢了!我等认输!现在,我等只想救出自家头领!我保证大家至此离去!不会再来骚扰你们的船队。”
李季泽举着火铳的手挥了挥,对方立马明白过来,赶紧小心翼翼地上前去。
两个人一组,架起了鬼喊鬼叫的李季欢,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后转身撒丫子跑了。
等到人跑得没了影,李季泽转过头来,一直缩在后面的老张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他张嘴刚想说点什么?
可没想到……
秦王却是抬起了手,制止了他的话语。
在老张一脸疑惑不解中,李季泽眯着眼,冷冷地注视着王元雅师兄妹躲藏的角落位置。
“两位江湖朋友,看够了吧?你们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们出来?”
王元雅:“???”
颜安勋:“……”
“怎么?两位我现在好言相请,尔等不给面子。等下我认得江湖规矩,手中的家伙可认不得规矩!”
果然,在李季泽提到了“神仙难逃一溜烟”,两人都是脸色大变。
这玩意儿大家都没见过!
今天是它第一次的出现,但造成的威慑力和杀伤力,实在是够吓人的。
颜安勋看了一眼旁边的师妹,最终一咬牙,直接带头站了出来。
他一动,身后的王元雅吓了一跳,有心想要阻拦。但转念一想,对方拥有如此恐怖的武器,还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位置。
无论是讲人数,还是讲武器,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无奈之下……
王元雅叹息一声,跟随师兄颜安勋一块儿,两人从躲藏处走了出来。
老张和船员们都是一脸的吃惊,这船上还真有别人?
颜安勋双手抱拳行江湖礼,直接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船老大,我师兄妹二人叨扰了!”
李季泽:“……”
船员们:“……”
靠北了我!
刚才的李季泽和李季欢两人,明明都是行伍中人,手下的人也全是士兵。
他们偏偏要讲究江湖规矩,玩单挑决胜负!
谁能想到,船上还真来了一对江湖人士。
李季泽的目光轻移,看向了黑衣男人身后的黑衣女人,奇怪了!他为什么看这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人身材,如此的熟悉呢?
摇了摇头,李季泽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反而他得弄清楚,船上突然冒出了两个江湖人士,所为何事?
难道他们也是冲着银子来的?
想到这里,李季泽试探性地询问了句,“两位!既然是江湖人,不知来自何处?来此又有何贵干啊?”
王元雅张了张嘴,刚想报上自己和师兄的师门。
但哪曾想……
师兄颜安勋却是抢先一步,直接报上了自己后台,“北王!义军!”
嘶~
我勒个骚刚啊!
船上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倒抽了一口凉气。
叛军?流贼?
怎的,难道这帮叛军已经拿下了中京,打到王都来了?
不然如何解释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不得不说,一提到义军的名号,船上的人还真是多了一重考虑。
这两人如果是来自叛军的话,他们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