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傅彦廷差点摔倒在一旁的小床上,他稳住自己的身子,又深深看了一眼虞沫手中的蟒针,还是难以置信。
“虞沫,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这么粗的针插进身体里会死人的。
虞沫得意笑了笑,看到他眼中明显的惧意。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
傅彦廷闻言长出一口气,气还没喘完,虞沫的声音又响起。
“从大椎穴进入,从腰俞穴出来,我保证做完十分酸爽。”
她又指了指旁边的铁丝。
“喏,这个是防止你乱动,用来固定你的身体的。”
“那个……沫沫,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治疗的事我们改天再说行吗?”
傅彦廷像是被吓丢了魂一样,慌慌张张地从房间跑出去,碰上虞老爷子简单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虞沫在后面笑得花枝乱颤,虞老爷子走进来。
手背在背后,目光落在虞沫手上的蟒针上,老爷子疑惑道。
“沫沫,把这拿出来做什么?有人得颈椎腰椎病?”
虞沫笑着说道,“没有,拿出来玩玩儿。”
她笑着将针收了起来。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寒月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加上豆子和胡瓜的悉心照料,寒月已经可以做高抬起手的动作,腿也有了知觉,可以微微动弹一下。
这些都是很好的征兆。
虞沫打电话将这些告诉庄智志。
庄智志也替寒月感到开心,比他自己康复都要开心。
“虞沫,谢谢你了,实在太感谢你了。”
他泪流满面,程泰拿出手帕帮他擦泪水。
这还是程泰第二次见庄智志哭,第一次是在庄晓妍的丧礼上。
虞沫浅笑,“应该我感谢您。”
她看着师父,真心地开口。
寒月这些日子开始频频做梦梦到十七年前的那场车祸。
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深深的自责感,让她夜不能寐。
“虞沫,我想见一下庄先生。”
上次见到他,听到他那句对不起。
寒月现在想想都觉得担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她。
庄家别墅。
虞沫刚将寒月推下车,程泰就迎了上来。
他恭敬地对着两个女人弯腰,“两位请。”
寒月再次见到了庄智志,泪水再也止不住。
“阿志。”
她伸手握住他有些纤瘦的手,轻轻放在唇边轻吻着。
她低喃道。
“对不起,对不起……”
庄智志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低低出声安抚她的情绪。
“一切都过去了,寒月,都会好起来的。”
“嗯嗯……”
等寒月情绪稳定下来,她才抬起头,观察起庄智志的住处。
“你没有结婚?”
庄智志出声,“没有。”
这些年他身体这样,有不少的女人为了他的钱想嫁他,也有是真心喜欢他的,但他心底一直装着的还是寒月。
如果那个人不是她,那他宁愿孤独终老。
寒月垂下脸,眼底又有了湿意。
“是为了我吗?”
以庄智志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是身体有残疾,也不会缺少女人,只要他愿意,会有大把的女人贴上来。
“因为她们都不如我记忆中那个女孩美丽,那个夏天穿白色格子裙的女孩儿,她永远住在了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庄智志说着稍微用力握了握寒月的手。
两人现在心意相通,程泰和虞沫两人自动退出了房间,让两人能好好聊聊过去和现在。
虞沫再次带寒月回家,豆子欢快地迎了上来。
看到寒月脸上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喜悦,他微微怔了怔,看向虞沫。
虞沫开口,语气也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豆子,师父要结婚了。”
“结婚?和谁?”
豆子一脸懵逼,抬手挠挠头,看向刚走过来的胡瓜。
胡瓜像是想到了什么。
“虞沫师姐,师父是要和庄先生结婚吗?”
虞沫笑,“还是胡瓜聪明。”
豆子有些不服气地开口。
“我也很聪明好嘛。”
虞沫和胡瓜豆子大概讲了一遍师父和庄智志的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
庄智志和寒月是在上大学时认识的。
他第一次见到寒月,就喜欢上了她,开始了追求。
结果寒月十分难追,他追了两年都没追上。
眼看快要毕业,庄智志急着向寒月告白,结果不小心从三楼窗户摔到了一楼。
幸好那时候是冬天,刚下了很大的雪,楼下堆了厚厚一堆雪。
他从雪里出来,成了货真价实的雪人,被寒月看到,笑弯了腰,两人正式开始交往。
这一交往就是九年,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稳定,也拥有许多很美好的回忆。
在庄智志三十四岁那年,他被选上魔都商会会长,正当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寒月,并准备正式向她求婚前,发生了那场车祸。
一切因为车祸而改变,庄智志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也错失了商会会长位置。
妹妹的离世,寒月选择了离开他,这对他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都离开了他,他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若那时没有十一岁的穆韶洲和三岁的穆笛,他也许也会随着妹妹一起去了。
还好,还好两人还能坚持这么多年,两个人的心底都还装着彼此。
就算是过去了十七年,两个人的感情依旧没有淡化,而是更加的深刻。
虞沫讲完已经泪流满面。
豆子也哭得稀里哗啦。
“师父还有庄先生,还有庄先生的妹妹,还有庄先生妹妹的两个孩子,都好可怜,呜呜……”
他抹了把眼泪,转头看向胡瓜。
“小瓜,你赶紧查,第二株百年野生紫灵芝在哪里,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取回来,好治疗庄先生,让他和师父两个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呜呜呜……”
胡瓜并没有豆子哭得那么伤心,但眼眶也是潮潮的。
他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虞沫。
像百年野生紫灵芝这种好东西可遇不可求,有第二株的可能性太低了。
虞沫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好出口破灭豆子的幻想。
她拍了拍胡瓜的肩膀,语重心长。
“那就拜托你了。”
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不强求,就算找不到,也不是他的错。
胡瓜点点头。
虞沫晚上打算和师父和两个师弟一起包饺子,她刚拿出面粉,手机响了起来。
是母亲打来的,但是接通却不是母亲的声音。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萧琳女士的女儿吗?我是医院的护士,萧女士的情况不太好,您尽快过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