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后,姜忱先是将猫笼放下,打开笼子后将猫抱了出来。
雪花平常是有些顽皮的,但可能在飞机上颠簸了这么久,有些疲惫,所以出来后也不乱动,就乖乖地趴在地毯上。
“哎,这小子今天这么乖。”
这看得沈珈姨母心泛滥,摸了摸它灰色又厚重的毛。
也不知道姜忱怎么想的,竟然给一只灰色的公猫取名叫雪花。
“它可能累了吧。”
“啧,那就让它多休息休息吧。”
之后两人选了房间,然后各自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他们有些东西是快递回来的,所以现在要收拾的东西暂时还没有太多,就一些衣物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然后姜忱还给雪花弄了个窝,这些东西很快就弄完了。
于是,两人齐刷刷瘫坐在了沙发上。
姜忱刚一坐下,雪花便一把跳了上来,然后在她肚子上趴下。
姜忱习惯地顺起它的毛。
沈珈:“你不回家看看吗?”
“要回。”
她才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打开后,看到了许今然的备注,于是赶紧滑开了接听键。
“今然。”
“姜忱,我这边太忙了,都没时间去接你。你现在到了吗?”
“我已经到住的地方了。”
“那就好。你今晚回家吃饭吧,妈妈等下就会回来。”
“行,那我等下就回。”
说完后,两人挂了电话。
她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的四点半。
“我回趟家,你等下帮我跟学长说一声。”
“行,你快去吧。”
她将猫抱进沈珈的怀里,随后拿着包起了身。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和许家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从这里坐出租车过去都要差不多近一个小时。
等她到达许家时,已经是下午近六点了。
一进别墅的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陈雪纭和许今然。
“陈姨,今然!”
“你回来啦。”
听到声音的两人匆匆从沙发上起身。
“姜忱。”
姜忱走到她们面前时,许今然一把扑进了她的怀里。
那感觉,就像是两人隔了几个春秋没有见一样。
“我们以后终于能一直见面了。”
“是啊。”
陈雪纭:“小忱现在可是总监了,可没以前那么多时间陪你玩了。”
“那也总比连面都见不到强。”
“好了好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三人笑着往餐桌走去。
餐桌上的菜肴格外丰盛,并且大部分都是姜忱喜欢吃的。应该是陈雪纭特意吩咐的。
之后陈雪纭和许今然一直给她夹菜,把她整个碗里都填得满满的。
相比较下来,姜忱倒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抿了抿唇,随后问出了那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经年哥...他最近怎么样?”
场面戛然一冷...
许今然和陈雪纭的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僵了僵,让姜忱的心顿然一紧。
“他怎么了?”
陈雪纭快速敛去眸中的思绪,笑道:“他没事,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挺好的。”
“真的吗?”
陈雪纭给许今然使了个眼神,许今然扯了扯僵硬地嘴角应和道:“是的。天天睡了吃吃了睡,状态很好,你别担心了。”
“好了好了,我们快吃饭吧。”
陈雪纭赶紧招呼两人吃饭,将这个话题盖过去。
姜忱还是觉得怪异,但又不好再问,只能作罢。
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
外头的天黑乎乎的,那冷风卷着光秃秃的树枝,卷出了几分张牙舞爪的意味。
陈雪纭叫了司机送她回去。
在路上时,姜忱又接到了许今然的电话。
“姜忱。”
她的语气有些低沉,让姜忱瞬间有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怎么了?”
那头犹豫了一会,随后说道:“其实我哥他现在状态一点都不好。自从你离开后,他每天都把自已关在公寓里要死不活的,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出过门了。”
听到这,姜忱的心猛然一咯噔。
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妈妈是不想让他的事再影响到你,所以才没告诉你。但是...那毕竟是我哥。”她停顿了一下,“姜忱,他现在只听你的,你能不能把他从那房间里带出来?我怕他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姜忱握着手机的指尖渐渐收紧,直至泛了白。
她只觉得自已大脑一片混乱,后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许今然,也不知道那头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车道上,外头的高楼不断倒退。
她看着窗外,狂风肆意席卷,也将她的思绪搅得混乱不堪。
良久后,她的唇瓣微启:“去金庭名寓吧。”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姜忱打开车门便跳了下去,跟身后的司机说了声:“你先回去吧,不要告诉陈姨我来这了。”
司机点了点头,随后驾着车离开。
姜忱进了公寓电梯,随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那扇熟悉的门前。
她深呼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后抬手敲了敲门。可很久都没有人回应。
她又接着敲了好几遍,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她打开了密码锁,熟稔地输入了那个刻在了心里的密码。门被弹开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有些怔愣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密码还是没变。
她推门进去,客厅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经年哥?”
她试探性唤了声,可得到的只有寂静。
她一边关门,一边打开了灯。
灯光照亮整个客厅,却没见许经年的身影。
恰时,许今然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
...
“我怕他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什么事。”
...
她的心骤然一紧,赶紧朝许经年的房间跑去。
那房间的门没有上锁,她将门把手一扳便打开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那浓烈的酒气瞬间扑面而来,将她熏得脑袋一沉。
外头的灯光透了一些到这个幽暗的房间里来,借着这些光,她隐隐看到了一个人影坐在地上。
“经年哥?”
她唤了声,可那头没有回应。
“啪——”
她将灯打开,幽暗的房间瞬间通亮。她也得以将房间看得更加清楚。
房间其他地方都很整洁,但是床上的被子一团乱。视线往下挪了挪,便看到了那一地的空酒瓶,以及坐在地上的许经年。
他靠在床头柜上,合着眼睛,整张脸憔悴得不成样子。她都快要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了!
那毫无生气的模样,让她的心撕扯到了极致。
她瞳孔蓦然紧缩,猛地朝他跑去。
“许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