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全景大落地窗,不由感慨:许经年就是许经年,有钱啊!
早知道他对伤患这么好,她当初就该多装装病了。
她扯下口罩,摘下眼镜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将房间号给沈珈发去后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等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外头只有一抹幽蓝色的光挂在空中。
她打开了房间的灯,有些疲惫地瘫坐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呼~没想到这么久没见,重逢时还是紧张得她差点没了半条命。
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到面对许经年时能够毫无波澜啊。
“姜忱啊姜忱,你太没出息了。”
“咚咚咚”
她正吐槽着自已,敲门声突然响起。
她想起来沈珈说要给自已送饭的,便赶紧应了声。
“来了!”
随后起身走过去拉开了门。
霎时,一片阴影投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印入眼帘的,是那一片白色的布料,那淡淡的松香弥漫,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对上那双似笑非笑般勾人的凤眼,心咯噔了一下,瞳孔蓦然紧缩。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伸手便去关门,可对面的反应比她要快,推开门便钻了进去。随后一把捞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圈进自已的怀里。
“许经年!你放开我!”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可还是不忘挣扎。
许经年将她紧紧搂住,随后长腿一踢,将房门踢上后,将她抵在了墙上。
“Joyce小姐,好久不见啊。”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玩味,“你以为你戴个口罩我就认不出你了?”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又痞又撩。姜忱挣扎不开,便也不再挣扎,仰着头定定地看着他。
“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
“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能再把我关起来了!不然我朋友绝对会报警!”
她的威胁如同一道棉花轻飘飘打在许经年的心上。
他不怒反笑:“那就报警好了。”
“许经年!”
听到他说宁愿去警局也要将自已关起来,她急得她拳脚并施。
“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
可许经年非但没有松手,而是更加用力将她搂住,紧紧按在自已的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那颗空了很久的心一点一点填满。
“姜忱。”他收起了无赖的样子,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处。“我好想你。”
姜忱挣扎的动作一顿。在这一刻,她竟感觉许经年有些脆弱破碎感。那喷涌在脖颈处的热气逐渐变得炙热起来,晕染上一片淡淡的红晕。
他继续说着:“姜忱,对不起,是我的错。你离开后我才明白,我是喜欢你的。”
“你...你说什么?”
“姜忱,我喜欢你。”
乍然间,姜忱的心一片轰然——
她曾等这句话等了十几年,可他每次的回答都是:“姜忱,你别做梦了。”
“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
她一次次被伤透了心,现在她已经快放下了,他却突然跑来说他其实是喜欢她的?
那她之前为他伤过的心算什么?那些年受过的冷落又算什么?算笑话吗?!
不,她觉得现在才是个笑话!
细数一下她那些年受过的委屈,纵使她现在对他余情未了,她也不要跟他在一起了!因为那样也太对不起曾经的自已了!
她愣神了片刻,随后猛地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她咬得很重,深深的牙印烙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还泛着些红,看着就很疼的样子。
可他硬是一声不吭,良久后他直起身,姜忱看到了他那泛红的眼眶,那双幽邃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水雾
“出气了吗?出气了你就原谅我好吗?”
“放你的狗屁!”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骂人。”
“你以前脸皮还没这么厚呢。”她也被气红了眼,“许经年,我们都变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但是我告诉你,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我不信。”他语气里尽是偏执,“你喜欢了我那么久,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那你冷落了我这么多年,不也说喜欢就喜欢了吗?”
“姜忱,你听我......”
“咚咚咚~”
恰时,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姜忱!是我,快开门呀!”
是沈珈的声音!
姜忱顿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也顾不得再和许经年争执,赶紧推搡他:“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要你躲你就躲!”
“我不!我就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在关键时候,他竟然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起了脾气!
“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只会让他们误会!”姜忱顿时头大:“算我求你了好吗?”
“你求我?”
他垂着眸子看着她,那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求人都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你别得寸进尺!”
外头的敲门声更加急促了:“你在干嘛啊?还不开门?”
许经年勾了勾唇角:“行,我得寸进尺,那我走。”
他佯装着要走,姜忱赶紧将他拉住:“行行行!你快躲浴室里去。”
计谋得逞,他得意洋洋地迈着慢吞吞的步子往浴室走去。
而姜忱在确定他躲好后,赶紧走过去拉开了门。沈珈和谢景弈就站在门口,两人手中还提着一大袋一大袋的东西。
“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沈珈吐槽着。
“哎呀,刚刚睡着了嘛。”
“好吧,看在你是病患的份上 我就原谅你吧。”
她说着,拿着东西进了屋,谢景弈就跟在她身后一同进来。
他们将东西放下后,谢景弈将一个袋子给她:“这是给你买的药,你等下记得吃了。”
谢景弈虽然是个大老爷们,但是心却比沈珈要细一些,这一年多来,都是他照顾她们两人要多一些。
她道了谢后将药接过。
沈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发出感叹:“这星禾对病患也太好了吧,竟然还给你开的总统套房,唉,你们说我要不要也生个病玩玩?”
她玩笑的话却让姜忱一阵心虚。她不自觉瞥了眼浴室的方向,却猛然瞥到了那探出来的那半个脑袋,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朝他使眼色。
可对面像是故意装作没看见的一般,气得她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