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祁淮晏见状,上前一步说道:“二皇子,如今慕槿是我的夫人,若要问罪,我愿一力承担。”
裴千澈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淡然一笑,“世子言重了,不过是两个姑娘小打小闹,何来问罪一说。”
此时,一旁的慕斯年朝着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心领神会,悄悄移动到慕槿的身后。
借着上菜的时机,顺势将一小包药粉塞进了慕槿的衣兜。
无人注意的桌椅旁,一名手下趁着混乱,迅速调换了裴千澈的酒壶,把慕斯年桌上有毒的酒壶,换到了裴千澈的桌上。
裴千澈看着慕槿不卑不亢的模样,微微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瞧把世子妃紧张的,本皇子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莫要当真。
随即挥挥手,“好了,都别这么拘谨,大家继续吃喝。”
怀宁见形势不利,也识趣地不再吵闹,乖乖回到了座位上。
裴千澈坐下后,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起初他只是觉得腹部有一丝隐痛,以为是酒喝得急了些,并未在意。
但没过多久,那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席卷全身,脸色变得苍白,双手捂住胸口,痛苦地呻吟起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宴会上顿时一片慌乱。
“二皇子!”
“快,传太医!”呼喊声此起彼伏。
慕槿看到裴千澈毒发的瞬间,心猛地一揪,意识到定是慕斯年暗中动了手脚。
她的双眼睁大,“快,传太医!”她急切地吩咐道。
祁淮晏也是神色大变,眉头紧锁,迅速走到裴千澈身边,试图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
怀宁看到裴千澈毒发,整个人瞬间慌了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急得快要哭出来。
她冲到裴千澈身边,声音带着哭腔,“皇兄,皇兄你怎么样了?你们这些太医,赶紧把皇兄治好,要是皇兄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所有人都活不了!”
怀宁一边说,一边紧紧抓住裴千澈的衣袖。
“快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怀宁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太医们不敢耽搁,马上行动起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了这位刁蛮的郡主。
太医诊断过后,神色有些凝重,“二皇子所中之毒,是极其罕见且毒性剧烈的牵机引。此毒应是混合了多种毒物炼制而成,中毒后先是腹痛如绞,随后会四肢抽搐,若半个时辰内不能解毒,恐怕……性命堪忧。”
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祁淮晏急切询问,“可有其他解毒之法?”
太医眉头紧锁,慌慌张张说道:“这毒极为复杂,若是贸然尝试,二皇子的情况怕是会愈发危急。”
怀宁听了,哭得更加厉害,“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要是救不回皇兄,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这时,祁洛玄站了出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我南临珍贵的百毒解,时间紧迫,这或许能救二皇子一命。”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手中的瓷瓶上。
太医连忙接过瓷瓶,仔细查验起来。片刻后,太医面露喜色,激动地说道:“没错,此药确实可解二皇子所中之毒!”
怀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喊道:“那还不快给皇兄服下!”
太医不敢耽搁,赶忙倒出药丸,小心翼翼地送入裴千澈口中。
随即再次查看裴千澈的情况,随后长舒了一口气,“诸位放心,二皇子体内的毒已解,脉象逐渐平稳,只需稍作休息调养,两日后自然能醒过来。”
怀宁一听,眼泪还挂在脸上,激动地喊出声,“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皇兄没事了就好!”
太医将昏迷的裴千澈带走后,怀宁的怒火瞬间爆发,脸色铁青。
“黑甲队听令,将在场的人通通包围!”怀宁大声怒喝。
只见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侍卫迅速行动,瞬间将在场的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怀宁双手叉腰,怒目圆睁,“今日,本郡主一定要找到毒害皇兄的凶手,若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在场的人都被黑甲卫的气势所震慑,大气不敢出。
祁淮晏开口劝说,“郡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冲动行事。”
“从长计议?”怀宁瞪向祁淮晏,“我皇兄在你的宴会上中毒,你难辞其咎!”
怀宁根本不听祁淮晏的劝阻,大声怒喝,“今日谁的话都不好使!给我搜!”
黑甲卫得令后,立刻朝着宾客们走去。
宾客们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喊道:“郡主,这怎么使得,我们可都是无辜的啊!”
怀宁厉声道:“无辜?在凶手找到之前,谁都有嫌疑!都给本郡主乖乖配合!”
祁淮晏再次开口,“郡主,如此行事,恐有不妥。”
怀宁瞪向他,“世子殿下三番五次阻拦,难道是想包庇凶犯?”
黑甲卫一番搜索后,皆是摇头表示毫无所获。
这时,慕斯年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上前说道:“郡主,还有人没被搜身呢。”
怀宁瞬间意识到什么,将目光看向慕槿。
慕槿心中顿感不妙,瞬间明白慕斯年定是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
可还不等她反应,怀宁已经厉声吩咐,“来人,搜身!”
慕槿急忙开口,“郡主,臣女毕竟是女子,让黑甲卫搜身实在不妥,就算要搜,也该换个女子。”
怀宁冷哼一声,“事到如今,还管这些?搜!”
祁淮晏见怀宁丝毫不顾慕槿的名节,面色冷峻,厉声指责道:“郡主,就算要找凶犯,也该有个规矩!如此蛮横行事,实在有失风范?”
怀宁被祁淮晏这么一指责,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道:“好,那就依世子所言!”
随后,怀宁无奈地挥挥手,“找两个侍女来!”
一名侍女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朝着慕槿微微行礼,“姑娘,得罪了。”
侍女的手缓缓靠近慕槿,慕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了极点。
她脑海中一片混乱,若是真从自己身上搜出证据,那今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