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脸色一沉,“世子这是何意?慕槿将本郡主推下水,难道不该受罚?”
祁淮晏走到慕槿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本世子的王妃,何时轮到郡主来责罚?况且事情真相如何,还未查清,郡主就急这么着急定罪?”
怀宁郡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咬牙道:“世子,您莫不是要偏袒她!”
祁淮晏眼神犀利,直视怀宁郡主,“偏袒?本世子只看事实。今日郡主若拿不出证据证明是槿儿推的您,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否则,本世子定会向公主殿下讨个说法!”
怀宁闻言,脸色变得煞白,心里清楚祁淮晏虽然名声不好,但向来是说到做到,若是真闹到母亲那里,自己也讨不了好。
可怀宁退一步越想越气,她身为郡主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受过这种委屈。
看着祁淮晏护着慕槿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哼,慕槿,你别以为有世子护着,今日之事就能这么算了。”怀宁咬牙切齿。
慕槿微微皱眉,却也不卑不亢地回道:“郡主还想如何?”
怀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恰好今晚慕府有赏花晏,本郡主提议,你我在宴上比试古琴弹奏,若你能胜出,今日之事本郡主便既往不咎。可若是你输了,那便得听本郡主发落!”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道怀宁郡主自幼精通音律,尤其是古琴,在京城贵女中堪称一绝。
而慕槿虽然才情出众,但古琴方面却鲜少展示。
慕槿心中一紧,却丝毫不露怯色,微微一笑,“既然郡主有此雅兴,那臣女恭敬不如从命。”
怀宁得意地笑了起来,“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就让众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才女!”
慕家父子和苏氏站在一旁,听到怀宁郡主的提议,脸上也不由得暗自浮现出得意的神情。
慕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眼中透着一丝轻蔑,心中暗道:“这慕槿平日里就没把心思放在这些琴棋书画上,怎能与怀宁郡主相比,此次定是输得一败涂地。”
苏氏则掩嘴轻笑,目光中满是幸灾乐祸,“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这下可有她好看的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慕斯年更是满脸的不屑,嘴角上扬,“就她那点微末技艺,也敢应下与郡主的比试,简直是自寻死路。这一回,看她还怎么翻身。”
一家三口交换了眼神,彼此心照不宣,都认定了慕槿在这场比试中输定了。
此刻的慕槿神色间不见丝毫慌乱,目光平静地看着怀宁。
虽不知道怀宁的琴技是否有所进步,但对她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能打击怀宁的机会。
她心里清楚,比起直接的报复,让怀宁当众输给自己,击碎她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心,更能让怀宁羞愧难当!
一旁是祁淮晏却不言语,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赏花宴开始前,慕槿寻了个机会,将慕斯年引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
慕槿脸上带着几分愁容,轻声道:“哥哥,妹妹有一事颇为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斯年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妹妹何事如此烦恼?”
慕槿故作忧心,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过几日便是世子的生辰,妹妹不知该送他什么生辰礼物才好。”
慕斯年听到这话,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妹妹,这生辰礼物,自然是要送个有意义的。”
慕斯年心里盘算,【放心,我一定为世子准备一个意义非凡的大礼!那百余名刺客和精心准备的毒酒,定会让他刻骨铭心。】
刺客!毒酒!慕斯年竟是这般谋算。
如今敌暗我明,看来得小心应对。
听说郡主要在慕府进行古琴比试,京城中的世家子弟纷纷前来,都不愿错过这个一睹郡主风采的好机会。
不多时,府中宾客已是络绎不绝,众人围坐于花园之中,翘首以盼这场精彩的比试。
怀宁款步走上前,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的气质,随即派人端来了精心准备的价值不菲的名琴。
只见她优雅坐下,轻轻调试了几下琴弦,随后玉指轻扬,音符便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听到怀宁的演奏,慕槿不得不承认怀宁的琴技确实又有所进步。
怀宁的指法愈发娴熟,音律的把控也更加精准,想来这段时间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一曲终了,在场的宾客们都被这精彩的演奏所震撼,赞扬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许久未停。
“郡主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一位宾客高声赞道。
“是啊是啊,这等琴艺,堪称京城一绝!”另一位也附和着。
怀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得意之色,满脸的笑意无不显示出她对众人夸赞的享受和自得。
却又故作谦虚地回应:“各位过奖了,我不过是略通音律,献丑了。”
听完郡主的演奏,人群中忽然有人不屑地起哄道:“还比什么比,我看世子妃也不用再上台献丑了,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此声一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怀宁却假意好心地说道:“各位莫要这般说,比试是公平的,无论如何也要给世子妃一个演奏的机会。”
那几名世家子弟趁机赶忙恭维,“郡主真是人美心善,如此大度,真是让我等佩服。”
“是啊,郡主不仅才华横溢,这心地也是如此善良。”
怀宁听着这些恭维之词,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目光轻蔑地看向慕槿,似乎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片刻,怀宁优雅起身,轻轻甩了甩衣袖,随后示意下人把古琴端走。
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扬声道:“该世子妃演奏了。”
这时,一名婢女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世子妃,不好了,您平日用的那把古琴,许是有些老旧,现下琴弦已经断了,怕是来不及更换。”
怀宁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假惺惺地开口,“既然如此,世子妃不如就用本郡主这把古琴进行演奏吧。”
慕槿满脸不可置信,怀宁能有这么好心?这其中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