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娇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们再买些橘子回去,橘子饭好像是清喉利咽的。”
鬼使神差的,林昭想起来妘娇那一句谢安喝酒喝到嗓子哑。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多买一些吧,我喜欢吃。”
说完,耳朵尖悄悄红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撒谎。
不远处。
妘雪看着嬉笑的两人,手里的帕子变了形。
但很快,她又将手帕抚平。
娘亲将她的身世都告诉她了,她才是妘府如假包换的嫡亲小姐,而妘娇不过是偷了她五年小姐身份的小偷。
娘亲已经让梁氏去找山匪杀她了,很快就没有人再觊觎她的东西了。
丫鬟打量了一下妘雪的脸色,讨好道。
“小姐,太后寿辰宴在即,妘娇这个乡下丫头,是要将这什么橘子饭献给太后吗?”
妘雪不屑地笑了一下,“果然是拿不上台面的低贱人。”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晏王。
但她又听见了那句清喉利咽,听说太后常年礼佛念经,念这么多年,嗓子都冒烟了吧?
说不准是妘娇这种人提前听到了什么风声。
又或者是她知道了自已的身世,发现自已只是个低贱人,想要绑住晏王。
“你,想办法看看那什么橘子饭怎么做的。”
丫鬟顿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是,奴婢刚好有个亲戚在林府做事,奴婢一定会把这事做好看。”
妘雪哼了一声,她要比妘娇做得更好。
到时候,就能得到太后的赏赐了。
山匪也不一定靠谱,她要靠自已。
到时候她得了太后的赏赐她就要太后将她赐给晏王做侧妃,到时候进了王府她就不怕比不过她。
她一直坚信第一次见面肯定是有哪里不对,兴许晏王喜欢的是妘府嫡小姐的身份。
等他知道自已才是嫡小姐的那一刻,他一定会选她的。
再给她一次机会,他会喜欢她的……
两人回了妘府,经过闹市时,听闻有人在议论。
“昭武侯府的小姐找回来了,原来没有死。”
“皇上听说了,说要在宫宴上给她正名,候爷夫妇可真疼她呀。”
“是呀,武侯爹爹和出身经商世家的娘亲,还有年纪轻轻当上小侯爷的哥哥,外加富甲一方的外祖做靠山,不知道是哪个姑娘苦尽甘来了。”
“嘘,现在晏王爷开始得势了,小侯爷的官运远不止此呢。”
妘雪脚步一顿,“侯府小姐是谁?”
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去给侯府送个拜帖。”
侯小姐这么多年没回京,一定很陌生,她只要稍加讨好,她就会把她当朋友一样。
到时候她的依仗又多了一些。
“是。”
妘娇和林昭忙活了一下午,将一个精美的水果裱花蛋糕放在冰鉴里。
“这样就可以了?”林昭新奇道。
“等一个时辰拿出来就好了。”
妘娇做了三个,一个给林昭,一个带回去侯府,还有一个给晏时。
“小姐,王妃,橘子洗好了。”一个老妇端着橘子进来。
“橘子饭好做,让她们做就好了。”
老妇笑着应下,“老奴也来试试。”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留下来呢,她悄悄掂了掂袖袋里沉甸甸的银两。
她只是偷摸学个橘子饭,不会有事的。
夜幕降临时。
妘娇看着林昭递过来满满一篮子的橘子饭,咂舌道,“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五个刚刚好呀。”林昭眨了眨眼睛。
谢邺夫妇,谢安,晏时和她。
妘娇沉默了两秒,掰着手指数道,“爹一个,娘一个,王爷一个,我两个是吧。”
林昭石化了。
有些着急,但妘娇已经接了过去。
她着急忙慌又塞了一个进去,“那那那,那再放一个。”
她像是猜到了似的,抢先妘娇一步说道,“你两个。”
妘娇明知故问,“那多出来那一个是我哥的?”
轰的一下林昭的脸红了,“我我我没说,你快走吧。”
妘娇走后,竹秋在身后道,“小姐,我看小侯爷就不错……”
……
妘娇回到侯府里时,灯笼已经亮起来了。
她先是将橘子饭分了下去,才慢悠悠回到房间。
吱呀一声门开了。
“王爷我回来啦~”
晏时手里拿着公务,最近皇帝不知道抽什么风,甚至将一些奏折都丢给了他。
太史大人连奏折里都得提一句夫人。
本来娇娇儿不在身边就烦。
半天等不到回应,妘娇放下篮子走了过去。
从他身后圈住他脖子,“王爷在做什么呀?”
晏时分毫不动,声音淡淡,“本王在独守空房。”
得,本王都出来了。
看来是在生气呢。
妘娇贴着他的脖子凑前看,脸贴着脸,“想要休沐一日陪夫人?”
晏时哼了一声,“你不是不识字?”
“……”
妘娇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说这几日学的,你信吗?”
晏时对这些小谎言快要习以为常,只要别骗他感情,他都能原谅她。
语气幽幽道,“有些人想要陪夫人还得乞假,有些人在房里等了一日夫人也不归家。”
妘娇:……还挺押韵。
“就是,太坏了,不像我,我一回府就回来找王爷了。”妘娇狗腿道。
晏时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当他看不见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派东西呢?
“哼,不允。”
他都陪不了夫人呢。
晏时用朱砂在上面批了个大大的阅,超级大的不允。
妘娇眉心跳了跳,这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不好哄。
三十六计,先走为上。
“王爷你先忙。”
说罢,她起身,没走出两步,手被拉住了。
“这就不哄了么?”
晏时终于抬眸看她,将人拉到腿上,十指相扣禁锢住。
“不再哄哄我?”
妘娇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腰带玩,瘪瘪嘴道,“王爷也太难哄了。”
“是么?可你只哄了我一句。”
妘娇:“……”
被戳破的妘娇选择用问题回答问题,“那怎么办?”
晏时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被气到了,“我平日是怎么哄你的?”
“抱着哄啊。”
说完,妘娇噤了声,总不能又要她哄又要她抱吧。
她踢了踢腿,挣扎着要下来,“不哄了,我抱不动。”
晏时气得眉心直跳,双腿夹住她,将人重新按回怀里,“你就不能亲亲我么?”
他低头埋在她颈窝,沉闷道,“我在房里等了你一日。”
“你怎么不出去啊?”
晏时轻轻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侯府上多少丫鬟?我出去做什么?”
后知后觉,初一初二好像是说过他不怎么喜欢异性接近来着。
所以他就这样将公务搬过来在房里待一日?
他一向是很缠她的,恨不得时时带在身旁,一天的时间对他来说要有多长啊。
妘娇心软了,张口轻轻咬在他喉结上,吮了一下。
圈着她的手陡然收紧了几分,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妘娇松嘴的那一刻,晏时抵在她肩头,将人用力揉向怀里。
炽热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插在她指缝的手越扣越紧,微微喘着。
一手在她背上轻拍着,缓的却是自已的气息,浓翘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像蒙了一层水雾。
“娇娇儿,再哄哄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