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娇:“……”
看着亵裤中央的口子,她只觉得身下一凉,嘴巴动了又动,她婉转道,“大可不必。”
晏时霎是失落地看了一眼,明面上看起来好像很惋惜,如果忽略掉眼底藏着那抹得逞的话。
可不是他要拿的,是她先不要的。
……
房间里。
晏时微垂着眼眸,半蹲跪在地上,月光打在他的侧身描了一层光晕,他握着妘娇的脚腕,仿佛在进行什么虔诚庄重的仪式。
事实上只是替她脱鞋袜而已。
妘娇坐在床边,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睫毛半敛在卧蚕上落下扇影,被他握住的地方有些酥酥痒痒的。
她的脚腕很细,细得他一只手就能将她锁住,他眼里闪烁了几下,收紧了几分力道,抬起头去看她。
“好可惜。”
“嗯?”妘娇鼻腔里嗯了一声。
晏时拇指在她脚腕上摩挲,“如果此时锁住你脚腕的是链子就好了。”
……一股冷意从后背窜起,将她那点心猿意马的酥痒感压了下去,妘娇强忍着抽回脚的冲动。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僵滞,晏时弯起眸子,嘴边带着笑,抬手慢条斯理地脱下她的绣鞋,“我说笑的,瞧你吓的。”
妘娇讪讪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带,“呵呵呵,这一点也不好笑。”
晏时眸色晦暗深邃,他只说了一半实话,用链子是玩笑,想锁她是真的。
可是这脚腕这么细软,他只是收紧了一下手就红了,换了链子怎么受得了?
链子会磨红她的,他不舍得。
如果将他的手剁下来后还能锁着她脚腕就好了。
他为自已想到了这种好计策而感到惊喜,眼睛亮了起来,星光流转,望着她的眼神如春风拂过万物复苏。
他缓缓地拉过另一只脚,眼神有些执拗,“你说,我在手用力握着你的时候迅速砍下,它会不会松开?”
不等她的回应,他又自顾着说道,“我觉得不会。”
“我再用一条长铁链子穿进我的腕骨锁住我的手,就可以既不伤到你,又能锁住你了,你觉得怎么样?”
他眸中的希冀仿若两根燃得正旺的烛火,火苗窜得正旺,昂头望着她,热切又难以忽视。
“!”
“不怎么样!”
妘娇不敢想她脚脖子上箍着一只手拖着铁链走来走去的画面有多惊悚。
她噌地将脚缩了回来,火速钻进被子里,生怕慢一秒脚上就长了只手。
晏时看着空落落的掌心,手指拢了拢,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起身,“我说笑的。”
信他的鬼!
刚刚那眼神就差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了,妘娇藏在被子里的脚缩了缩,脚背踩脚背。
小腹一阵隐隐作痛,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没忍住身体蜷缩起来。
“很疼?”晏时脱了外衣躺在她身侧,伸手一勾,将人揽进怀里。
其实不算是很疼,只是疼得有些密集,她本就痛觉敏感,自已一个人的时候她能蜷着忍着不吭声,他一问,指甲盖大的疼痛瞬间被放大。
她点头,抓着他的衣裳往他怀里攥,哼哼唧唧地喃呢道,“疼……”
晏时眉宇间满是担忧和心疼,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样才能不疼?”
妘娇拉过他的手放在小腹上,他的手掌很宽厚,暖呼呼的,自带着温暖的温度。
她闭着眼睛娇哼,“揉揉。”
“揉揉就不疼了么?”说话间,他慢慢地揉抚起来,眉宇间的忧色不减。
妘娇嘴角的弧度上翘,她唇角往下压了压,恶作剧地说道,“要是能亲亲就更好了。”
话音落下,晏时已经低头亲了下来,落在她脸颊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妘娇有种拿着鸡毛当令箭有恃无恐的娇纵,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晏时不停地亲在她额头上、眼睛上、鼻尖、脸颊、嘴唇……
他像是故意的,她刚一想说话,他就密密麻麻地对着唇瓣亲,不凶,但是密密匝匝她有些招架不住。
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空气也越来越少,她甚至没来得及吸气他就低头下来了,直到她憋得涨红了脸,呼吸凌乱发烫,他才停了下来。
眼睛弯弯地笑着看她,“坏小孩,还要亲么?”
妘娇心脏漏跳了半拍,脸上泛起被戳破心思的绯红,有些不敢对上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晏时掌心打着转地揉着她的肚子,“不闹你了,睡吧。”
掌心的温热一点点抚平了那股不适,妘娇眼皮越来越重,呼吸逐渐匀长。
直到她眉头舒展开来,晏时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又小心翼翼地出了门,先是去了一趟书房,然后又朝着太医院的方向离开。
月上眉梢时,他带着一身凉意回来,轻手轻脚地开门,站了许久直到身上的凉意消散才躺在她身侧。
掌心合十反复地搓热后,将人揽在怀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慢慢地揉起来。
……
晨曦从窗子偷溜进来,一夜好梦。
妘娇动了动,睡眼还没睁开,肚子上的手一下一下打着转地揉。
她半眯着惺忪的眼睛,身旁的人轻阖着眼睛呼吸绵长,他还没睡醒,手是无意识地揉着。
妘娇怔了一下,侧过身去看他,他这是一晚上都保持着给她揉肚子的姿势?
许是动静有些大,晏时皱着眉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将人圈得更紧,声音低哑,“还疼么?”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化开,软得一塌糊涂,妘娇轻轻摇头,“不疼了。”
妘娇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王爷,我们今天就去侯府吧。”
晏时眸子清明了不少,眉梢微微挑起,“本王有答应你么?”
……?
妘娇眨了眨眼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幕幕,答案是:没有。
“啊呀——”
她紧闭着眼睛,弯着身子捂着肚子,“肚子疼。”
演技很拙劣,明知道她是演的,晏时还是忍不住上当,手下意识地给她揉着,“怎样才能不疼?”
妘娇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去看他,“王爷答应我去侯府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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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小剧场。
院首正在核对着药柜里的药材,烛火晃了晃,他一转身,晏王的脸映着烛火出现在他跟前。
他差点吓得灵魂出窍,腿一软跪了下来,“下官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晏时一本正色,“来月事肚子疼有什么法子缓解?”
“哦,王爷来月事了啊。”院首被他吓得还没有回魂,猛地抬头,音调陡然上扬,“啊?王爷来月事了?!”
晏时:“……”
片刻后,院首摸着被踹疼的屁股,一一说着缓解疼痛的法子,晏时不时点点头。
等院首说完后,他冷不丁地说道,“会缝月事带么?”
院首:“……”
一刻钟后,晏时一脸难尽地看着院首手里针脚歪歪斜斜的月事带,缓缓道出一个字:“丑。”
于是在很久之后的某个日子,他逮住了刚下朝就往家里奔的太史大人。
晏时:“会缝月事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