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无视了陆怀风眼中的诧异和惊恐，转身上了车，驱车离开。
离开警局，她将车停在路边。
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裴妄之的微信。
还是没有回复。
裴妄之又消失了。
而新的疑点却一大堆。
她清楚的记得，在她死的时候，这条项链确实还戴在她的脖子上。
也就是说，将这条项链放在这两具男尸体旁边的人，就是把她的尸体藏起来的人。
偏偏裴妄之昨天晚上离开之前，还特意到三楼书房去取了个什么东西。
然后这两个绑匪就死了。
她的项链也出现了。
那裴妄之昨天晚上回去取的东西，有没有可能就是这条项链？
她的死因是从高楼被推下，高坠而亡。
那两具个绑匪在被虐待后，也是因为高坠受伤，然后溺水身亡。
死法和她的相似，却比她更惨。
所以……裴妄之真的是在帮她报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会对他的计划造成什么帮助？
她时而觉得，他在保护她。
可是又时而觉得，他就是想要她的小命。
乔时念一个头八个大。
这些线索就像一团乱麻，让她根本就理不出一点头绪。
裴妄之啊裴妄之，你究竟是敌还是友？
“四天之后，你还会让我活下去吗？”
乔时念对着裴妄之的聊天窗口自言自语。
正犹豫要不要主动给裴妄之发个消息，何皎皎的微信却在屏幕上弹了出来。
何皎皎：【出来聊聊？】
求之不得。
乔时薇：【位置。】
何皎皎发来了一家咖啡馆的定位。
离这只有一条街。
乔时念启动车子，开了过去。
这个时间咖啡馆的人不算多，她刚走进去，就在靠窗角落的位置看到了何皎皎和乔智。
乔智竟然也来了。
喜欢坐窗边角落，是她的习惯。
每次和谁约见面，只要那个位置有空，她都会选择坐在那里。
却不知道在哪一分哪一秒。
已经将这个习惯传染给了何皎皎和乔智。
互相在意的人，果然是会互相影响，越来越相像的。
乔时念走了过去。
刚坐下，看到自己面前的咖啡，情绪差点没崩住。
这是她最喜欢的香草拿铁。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按念念的口味点了。”
何皎皎一句话将她的思绪拉扯回现实。
理智重新上线。
“挺好。”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你们找我来，是想聊什么？”
乔时念表明故作淡定，内心的期待却翻涌了一遍又一遍。
按照她对何皎皎的了解，如果不是心里对她的印象稍微有了改观，是绝对不可能主动约她出来聊的。
而带着乔智一起，就说明乔智也稍稍被她说服了一点。
于她而言，这是好兆头。
“关于昨天晚上死的那两个人，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何皎皎脸色严肃，乔智也是。
乔时念不觉得意外。
她做给宋漾看的欲言又止，何皎皎和乔智当然也能看到。
没有疑问她才会意外。
“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
她双手握着咖啡杯，斟酌着要怎么提这个条件。
“也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有前提条件。”
乔智冷笑一声，碰了何皎皎的胳膊一下，跟何皎皎交换了个眼神。
心里话就算没明说，乔时念也看懂了。
——看吧，我就说这个女人没安好心，在这等着呢。
确实没办法。
有些观点已经成型太多年，有些根深蒂固了，没那么容易改变。
乔时念压根没往心里去，继续解释。
“我告诉你们的事情，你们信不信都好，但是不许追问。你们可以接受，我就说，要是觉得不行，那我只好谢谢你们的咖啡了。”
因为很多事情是她以鬼魂身份的时候知道的，何皎皎和乔智要是真打算在她这刨根问底，跟查户口似的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根本就说不出来。
与其到时候尴尬，线索提供了，没换来信任。
还不如一早装神秘，卖关子，把丑话都说在前面。
何皎皎犹豫了半分钟。
“好，你说你的，我不问。”
说完，她扭头在乔智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赶紧表态，别墨迹。”
乔智的视线在两个女人之间游离了几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头。
“好，我也不问。”
乔时念迅速整理思绪。
“陆怀风之前在外面欠了赌债，现在应该已经还清了，而昨天晚上死的那两个人，曾经管他要过债。这个人的心思，远比表明看上去的还要贪婪，恶毒。”
“昨天晚上那两个人是他杀的？”
乔时念的话音刚落，乔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追问。
纯属本能反应。
乔时念也非常本能的甩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乔智顿时感觉到了熟悉的威胁感，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他怎么好像又看到姐姐在瞪他？
一定是乔时薇最近的穿着打扮实在太像姐姐了，才会总给他这种错觉。
真的讨厌。
不过这个问题处于可以回答的范畴。
乔时念没有无视。
“陆怀风这个人，有贼心没贼胆，只敢欺凌在他心里认为比他要弱小的。以这种方式虐杀两个训练有素的成年男人，他真没这个本事。”
“但他这个人的心里又有点自视甚高，所以不能以你们分辨强弱的标准去对标他的标准。”
“总而言之，我和你们说这些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对陆怀风警惕警惕再警惕。我不需要你们对他出手做什么，你们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好的对策。剩下对付他的事，我来就可以。”
细想想，她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她不是不想告诉他们，陆怀风就是间接杀害了她的罪魁祸首。
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的他们，根本就接受不了她已经死亡的事实。
别的就更不用聊了。
就算接受了，他们知道了，肯定也会迫不及待的去找陆怀风报仇。
到时候不知道还要出什么样的乱子。
搞不好还会把乔智或者何皎皎的小命搭进去。
那才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有些事情在还能继续瞒着的时候，她也只能选择孤军奋战。
“就凭你？对付陆怀风？”
乔智一百个不相信，“你为什么要对付陆怀风？你又拿什么对付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