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荫又要去做检查了。
不过这次没有去医院,而是在一家私人诊疗所。
私人诊疗所位置在a市的郊区,藏在一片环境幽雅、远离人烟的园林中。
槐荫坐在来接她的车里,能闻到空气中凌冽清新的树香,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
说是私人诊疗所也不算,更像是拥有很多特权的家族继承人因为对医学感兴趣而斥巨资打造的庄园。
毕竟这一整片都是温家的地盘。
——
温屿舟站在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后,见到槐荫的身影出现在庄园门口。
计算着时间,温屿舟转身下楼,就看到了站在玄关处犹犹豫豫的少女。
“你站在那里,是在和我玩木头人的游戏吗。”
面前突然响起一道冷得刺骨的声音,槐荫打了个激灵,连忙踢着毛茸拖鞋往屋子里走了两步。
毛绒拖鞋上面缀着两只兔耳朵,行走间动来动去有点可爱,恰好和槐荫今天戴的白兔帽子很配。
这是温屿舟特意为槐荫准备的。
只是怕娇气的少女抱怨罢了。
温屿舟收回视线,落在槐荫脑袋后面大大的兔耳朵上,眼底映起满意。
他的眼光果然不错。
——
“医生先生,为什么又要做检查呀?”
槐荫呐呐开口,不明白温屿舟又叫她来干嘛。
虽然这里没有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但是小鬼对做检查这件事情有着天然的恐惧。
冰冰凉凉的仪器和肌肤贴在一起,总让小鬼觉得很诡异很不舒服。
“医院的设备太老旧,有很多深层次的问题都检查不出来。”
温屿舟冷淡的语气狂妄:“这里的设备都是最新最好的,容易被忽略的地方也能检查到。”
他上前两步抓住槐荫的手腕,“跟我走。”
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槐荫小声问他:
“哥哥,我可以先接一下电话吗?”
“……嗯。”
得到肯定答案的槐荫笨手笨脚掏出手机,摸索着按下接听键。
“宝宝。”,对面传来一道爽朗带笑的少年音,“你在干什么呀?”
“哥哥,我在做检查呢。”
温屿舟听到关键词掀了掀眼皮。
哥哥?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可不是沈淮序。
“宝宝你怎么在做检查?生病了吗?”
“宝宝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这就去看你!”
江阔在电话这边很着急,“噌”地站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往外面走。
“哥哥,我没有生病。”,槐荫慢吞吞地开口,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答他,乖的要命。
“我来检查眼睛的,没有在医院,我现在在……”
槐荫呆呆地眨眨眼。
“在一家私人诊所里面。”
“私人诊所?”,江阔的眉毛皱的很紧,“宝宝在哪家私人诊所呀,我去看看宝宝。”
他怀疑槐荫被人骗了。
槐荫也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名字,懵懵地仰起小脸,“医生先生,这里叫什么名字呀?”
叫别人就是哥哥,叫他就是生疏的医生先生?
温屿舟心气有点不顺,连带着声音更冷了:
“这是私人地盘,不欢迎外人进来。”
槐荫“唔”了一下,乖乖转述:“哥哥,医生先生说不欢迎你来。”
?
江阔愣住了,什么医生这么拽?
“宝宝,你是不是被骗了呀?”,江阔很担心。
“肯定是什么黑心小作坊打着治眼睛的幌子骗钱,看宝宝你这么单纯就大骗特骗,都是一群没有良心的家伙!”
“宝宝你想治眼睛的话跟我说呀,我家里认识……”
江阔突然想到自已穷苦男大的人设,紧急闭麦。
“我……我之前在医院兼职的时候认识了几位很有名的眼科专家,宝宝我现在就去接你,带你去医院检查吧!”
“沈太太。”,温屿舟听够了江阔幼稚莽撞的发言,不耐烦地在槐荫面前打了个响指。
“抓紧时间。”
江阔在电话这头听到过于年轻的男人声音,脑海里的警铃大作。
又有什么狗男人趁他不在勾引他的老婆了?!
还装成医生?
不要脸!
“宝宝,刚才说话的人就是你的医生吗?”
槐荫嗯嗯点头。
“可是声音听起来太年轻了,看起来只是个实习生啊。”
“哥哥,不是的。”,槐荫认真地纠正江阔,“医生先生是主任,不是实习生的。”
江阔听到槐荫竟然还为野男人说话,更觉得对方肯定茶艺高超,气得直咬牙。
“医学生都要学习十几年呢,做到主任的位置都要三四十岁了,像他这么年轻,谁知道是靠什么上位的,技术肯定不行。”
“宝宝你别被他们这些不走正道的男人骗了。”
温屿舟确实被江阔气笑了。
他不明白少女连这种愣头青蠢狗都能耐心交流,为什么见到他就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槐荫手里的手机被男人夺了过去。
“这位先生。”
温屿舟声音冷得像终年不化的寒冰,“我和沈太太的时间很宝贵,没有时间和你寒暄。”
“挂了。”
说完不等江阔回答就按下了挂断键。
只留下江阔和显示“已挂断”的手机面面相觑。
——
“医生先生,我还没有说完话呢。”
小鬼觉得这样有点不礼貌,很小声地谴责他。
温屿舟把挂断的电话塞进槐荫的手里,“沈太太今天是来这里做检查的。”
“不是来和你的哥哥们调情的。”
“我的时间很宝贵。”,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槐荫的手腕。
“还不走吗,沈太太?”
——
槐荫做完检查已经是中午了,温家的佣人做好了午饭,槐荫闻着空气中香香的味道舔了舔嘴巴。
“留在这里吃完饭再走。”
温屿舟在她身后开口,虽然声音很冷,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扶着她的胳膊一起下楼。
【这个医生哥哥其实也挺好的。】,小鬼埋头啃一块糖醋排骨,喜滋滋地翘了翘嘴角。
【虽然他凶凶的,但是这里的饭很好吃。】
233看着轻而易举就被一块糖醋排骨收买了的小鬼头疼。
槐荫看不见,尽管吃的很慢很小心,脸上也难免会弄到酱汁。
温屿舟看着她弄花的脸蛋直皱眉。
“等一下。”,有洁癖的男人最终还是忍不住,大手掐住槐荫的软嫩的腮肉,另一只手拿起软帕子把弄上去的酱汁都擦干净。
“你平时都是怎么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