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乌斯也轻哼一声,半敛下的眸子带着蔑视,凉凉地开口:
“布鲁赫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自已的软肋是什么,还对此很骄傲。”
“密党内部最近很乱,如果布鲁赫再这样下去,我们可以去分一杯羹。”
密党在血族人数最多,魔党与中立党占据少数,虽然三个党派各自在领地里互不打扰,但是更多的时候,魔党会与中立党合作分势力庞大的密党一杯羹。
虽然卡乌斯和拉赛罗也互相看不顺眼,但是面对共同的强大对手,两个人还是很愿意暂时合作的。
毕竟人类世界有句很出名的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布鲁赫亲王苏醒这件事,槐荫并不知道。
阿瑞斯只说米迦勒被大麻烦缠上了,可是槐荫问他他又不说话了,只是半跪在地上把毛茸茸的猫爪袜子给她套上,又找到鱼食给饿的目光呆滞的大尾巴胖鱼喂食。
槐荫撬不开阿瑞斯的嘴,又去问米迦勒,可是男人当然更不可能告诉她。
米迦勒最怕的就是小洋娃娃跟原主人跑走了。
选择用实际动作堵住小洋娃娃微微张开的红润唇瓣,米迦勒轻轻拍着槐荫的后背为她顺气,看着少女面颊潮红的雪白小脸,粗粝的拇指摩挲着z、q的唇肉,在唇角揉开一片艳色。
既然布鲁赫保护不了小洋娃娃,就别怪他抢走了。
小鬼被亲怕了,看到米迦勒就噔噔噔跑开躲起来,也不去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占满了全部的注意力。
——
“痒痒草?”,安静幽谧的花园内,米米枕在槐荫的腿上,抬起那双金灿灿的眸子很认真地注视少女。
“姐姐找这东西干什么?”
槐荫低头去看他,突然觉得少年和米迦勒有点像,都是金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而且长得也有点相似。
米米好像正处在天使的发育期,身板窜得很快,一开始还只比槐荫高半个脑袋,现在槐荫就已经要仰起脖子看他了,略微有些稚嫩的眉眼也变得锋利起来。
有时候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槐荫会误以为自已抱着的人是米迦勒。
槐荫眨眨眼,晃晃头把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甩出去,小声回答:
“就是好奇呢。”
“我知道痒痒草长什么样子。”,米米没怀疑,侧过脸埋进槐荫的怀里蹭了蹭,脖子上的宝石项链碰到小鬼露在外面的双腿上,凉凉的。
“花园里就有,我带姐姐去找。”
——
神奇的痒痒草在花园的东南角长了一小片,和含羞草长得很像,叶片是羽毛状的,带着一圈锯齿形状的细密白色绒毛。
“姐姐不要用手碰,会很痒的。”
米米眼疾手快地握住槐荫伸出去的手指,“要戴手套或者用工具摘它们才行。”
槐荫蹲在花丛中,盯着痒痒草堆看了一会儿,视线突然被不远处的什么东西吸引走了。
“这里有一只小鸟。”,槐荫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蹲下去拨开茂盛的草丛,看到浑身雪白的小鸟抿了抿唇,担忧道:
“小鸟受伤了。”
白色小鸟虚弱地叫了两声,翅膀无力地扑腾了两下,好像在附和漂亮少女的话。
细白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小鸟周围的泥土和小石子,槐荫捧起受伤的小鸟,抬起小脸可怜地去看米米。
一人一鸟的眼神在这一刻高度的重合,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淋湿皮毛的小猫。
心善的小吸血鬼很担心手里受伤的小鸟,秀气的眉头皱起来,捧着小鸟的手也不敢动,生怕把小鸟受伤的翅膀弄疼了。
米米垂下眼皮,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虚弱的小鸟,眼底一片冷漠。
哪来的大胖丑鸟。
“它伤的好重。”,他再次抬起眼皮时,灿金色的眸子带着明晃晃的担忧,也挨着槐荫蹲下身,蹭了蹭她脏兮兮的手背。
“我的房间里有治疗伤口的伤药。”
“姐姐和我回去吧。”
——
槐荫还是第一次踏足米米的房间。
花园边缘的小木屋布置简洁,暖黄色的柔和灯光把墙壁上的天使壁画衬得镶上一层金边,木桌上摆放着生机勃勃的绿植,还有一些泛黄的纸张和书本,每个角落都散发着温馨的氛围。
槐荫捧着受伤的小鸟,小心地把它放在柔软的纸巾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它的羽毛。
小鸟还是个小崽,羽毛没有发育完全,掺杂着一些灰扑扑的小绒毛,翅膀的末端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断裂的那部分流着血。
“好可怜。”,槐荫看着就觉得一定很疼,拽了拽米米的袖子,软绵绵开口:
“我们快给它上药吧,小鸟的羽毛还在流血。”
这大胖丑鸟最好死了。
米米看向把小吸血鬼全部注意力吸引走的小鸟眼神冰冷,恨不得它被打中的不是翅膀,而是心脏,这样它就会立刻死掉,而不是这样半死不活地让心善的少女担心。
只是他冲槐荫说出的话却温柔又含着一点焦急:
“姐姐别担心,我这就去找伤药。”
小鸟受伤部位的血都快流干了,米米才带着药姗姗来迟。
翅膀被扎上绷带的小鸟比刚才活泼了一点,知道是槐荫救了它,挣扎着圆滚滚的身体,用喙轻轻啄了一下槐荫的手心,叽叽地叫了两声。
好像在感谢她。
槐荫有点开心,脸颊抿出了甜滋滋的小梨涡,小心地摸了摸小鸟毛茸茸的脑袋,“是米米帮你上的药哦。”
小白鸟用豆豆眼看了一眼脸色“和善”的金发天使,吓得浑身的羽毛都炸起来了,往槐荫的手心里拱。
要把鸟的羽毛全拔掉的坏心眼天使!
吓死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