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齐铭离开后,灰原哀从房间出来。
她关掉电视,猛地喝了口果汁。
待得滚烫的脸颊略有些冷却后,灰原哀情绪复杂的叹了口气。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暂时不去琢磨这些东西,心烦意乱的灰原哀拿出手机,犹豫片刻给宫野明美拨出了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听筒传来了宫野明美的声音。
“喂哪位,干哈的?不办卡,不借钱,不租房,没事儿的我挂了嗷。”
“……”
灰原哀沉默下来。
总感觉的自家姐姐说的话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明明感觉说的应该是日语才对,但掺杂在其中的奇怪口癖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为什么这些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熟练?
姐姐你都经历了什么呐?
灰原哀犹豫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姐姐。”
听见灰原哀的声音,电话另一头沉默片刻时间,随后带着些许颤音回道。
“……志保儿?”
灰原哀已经无力再吐槽宫野明美的奇怪口癖了。
不过能再次听见姐姐的声音,真好。
……
二人互相寒暄交流着最近的情况。
宫野明美听见自家妹妹居然因为吃了研发的药物身体缩小,并且机缘巧合下居然被齐铭收养,着实有些惊讶。
“志保,咱俩视个频呗,让姐姐看看你现在啥样。”
“别吧,我可不想你笑话我。”
“哎呀怎么会呢,笑话你干什么,志保小时候的模样我现在还有些怀念呢。”
灰原哀叹了口气,不过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
姐姐听起来挺精神的,估计过得不错。
“姐姐你那边过得怎么样?”
“很不错,而且这边的人也很热情很友好的。”
宫野明美语气略有些喜悦。
灰原哀皱眉。
“友好?真的吗?”
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了,但是战争的创伤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被忘记的吧?
“嗯,毕竟齐铭先生给我支了一招,可管用了。”
“支招?支了什么招?”
“你等等哦。”
听筒传来了宫野明美翻找东西的声音。
随后传来了纸张翻动的声音。
“你听听啊,齐铭先生就是让我记住这些话,咳咳……”
“我们华国真是太厉害了,其他国家的人,不好,华国的人,好!”
“外国的生鱼片,不好赤,涮上华国的华国的火锅,好赤!我爱华国!”
宫野明美语气高昂,一听就感觉用足了感情。
灰原哀莫名感觉现在的姐姐很陌生。
你究竟在那边都经历了什么啊我的好姐姐呐!
“姐姐,你在那边真的还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我现在真的挺喜欢华国的,相反我倒觉得咱们那儿的某些人真是从头到尾都坏透了。”
宫野明美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
又是说什么洗脑掩盖真相又是说什么历史虚无主义云云之类的话。
接着又说要给灰原哀寄几本历史书和传记,让她以后没事就多翻翻。
不过灰原哀本就不是在这个国家长大的人,也知道过去的真相。
但灰原哀还是想说一句。
如果人有颜色的话,现在自家姐姐有点红得可怕。
“好了我的好姐姐,这次我找你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帮忙,我这次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灰原哀打断了宫野明美,有些苦恼的说道。
“嗯?需要我帮忙?”
……
而后灰原哀将刚才与齐铭相处的情况说了一遍。
而她要宫野明美帮的忙也很简单。
自已今天晚上做一个变声软件和修改ip地址的工具发给宫野明美。
然后等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让宫野明美用其他号码打电话给齐铭。
这样自已和宫野志保就是两个人,就能让齐铭暂时解除对自已的怀疑。
接下来再让齐铭带自已去找魔法师,一切就又好起来了。
听完了灰原哀的故事和想法,宫野明美沉默思忖片刻。
“……可是齐铭先生发现了你的身份也没有把你带回组织呐?你就承认你的身份又怎么了?”
灰原哀有些沮丧的回复道:“不行,他现在又配合着我演戏,就感觉很奇怪。”
“姐姐你也知道的,齐铭精神有问题,我就很怕我一承认身份他就会把我带回去。”
宫野明美听见灰原哀的话深深叹了口气。
“你跟齐铭先生已经相处这么多天了,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挺不错的人。”
“那不就行了吗?”
“可是……”
灰原哀没有再说话。
她也觉得自已挺矛盾的。
感性的她在左耳说,齐铭这人很不错,对自已也很好,甚至有可能喜欢自已。
理性的她却又在右耳说,你现在还是没有看懂这个人,一切小心行事为好。
灰原哀总觉得自已和齐铭中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河流。
直白点。
那条河流或许就是齐铭脑子里进的水。
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好吧!
良久后,电话另一边宫野明美深叹口气。
“如果软件做好了就发给我吧,不过志保,其实我想说的是,有时候两个人的相处并不需要那么多试探。”
“坦诚相待,这样对两人都好。”
灰原哀没有说话。
用真心就可以吗?
可是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如此呢?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某家歌舞厅。
齐铭真的觉得组织的人都挺奇怪的。
老是喜欢约人在这些嘈杂的地方见面。
上次贝尔摩德约自已去酒吧也就算了。
这个叫安室透的黑啤波本更离谱,还约上自已来歌舞厅了。
这么嘈杂的地方它能用来谈事情吗?
“不过这黑前辈约我在吧台见,这也没瞧见人呐。”
齐铭来到酒吧吧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转身看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准备向安室透打个电话过去。
“先生,很抱歉我们这里并没有马德拉酒,只能暂且用这杯波本代替一下了。”
不待齐铭动作,吧台内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行。”
齐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手从桌上接过酒杯一口饮下,稍后才表情奇怪的转头。
“诶,我没点酒呐?我可不给钱的……诶?”
在瞧见服务员外貌的那一刻,齐铭脸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
吧台内穿着工作制服的男人,给自已倒酒的酒保并不是别人。
而是约他来这里的组织成员,波本安室透。